李恩藜连忙把人赶走,在耳边嚷嚷的声音终于消停了,四周安静,但明显感受到心跳声怦怦作响,没由来地加快了。
试图常常提醒自己那是个陷阱,到头来还是逃避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试试吧。
*
电梯在第六十六层停下,这间餐厅全原木的森林风装修,餐厅还散发着原木的清香,环境优雅,格调非凡,十分适合商务洽谈。
包厢门被推开,圆桌上已坐了五六个人,唯独空出了主位。
祁言聿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包裹在长裤下的双腿修长挺直,踩着不紧不缓的步子,踏入包厢。
这是一场商务宴请,几乎都是带着目的性前来吃这顿饭的,饭局上的人看到祁言聿的到来,喜闻乐见,甚至迫不及待地上前迎接。
大家互相简短握手之后,纷纷重新入座。
饭局过半,从随意地闲聊当中,慢慢地拉回到正题上,想和祁氏集团合作的心跃跃欲试。祁言聿当然想得听出,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任由他们继续说,并不打算这么快给回复。
浅浅的一层酒液刚刚淹没杯底,在灯光下折射出红色的光芒。
“你不许走,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祁言聿放下酒杯,视线向窗外一瞥,就看到院落有一对男女正在拉扯,居然是傅夏铎和薛漫。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本来百无聊赖的心情瞬间提起精神,这两人该不会暗渡陈仓吧?!
薛漫拉着傅夏铎的手臂,抿了抿嘴:“我就占你几分钟时间,很快就说完的。”
傅夏铎轻轻地拿开的她手,说:“薛小姐,就算是一分钟我也无法给你,我的客人还在等着我。”
薛漫停顿了几秒,嘴角忍不住扬起:“那行吧,你把号码给我,我们在电话里面说。”
“薛漫,”傅夏铎声色一低,再次把话挑明,“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你,所以别再跟来。”
话落,他长腿一迈向前走,就连背影也带着平静的疏离感,似乎在提醒她,有些事情必须点到为止。
“傅夏铎!!!”她唇瓣微撅,看着难以攻破的顽石,气得她在原地跺跺脚。
最后,薛漫重重吐了一口气,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院落一下子变得安静,长在墙边的大树被风卷下来的树叶,无声无息地缓缓飘落到地面。
祁言聿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两人身上,直到有人叫他,这才回过神。他问:“刚刚说到哪里了?”
“祁总,我们的合作……”
说到这里却没有后话,但能让人瞬间意会。
祁言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计划书给我助理,我明天给你们答复。”
在场的人顿时落下了心头大石,意味着这单生意稳了,或多或少有了些激动,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彻了包厢,格外明显的透出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
饭局差不多快结束时,有人突然说:“祁总,我知道李恩藜是你集团的代言人,能帮个忙约她和我见一面吗?”
祁言聿眸色微微一沉,像是被人触碰了什么开关,沉声道:“你想干嘛。”
“祁总,你别误会,我公司旗下的美妆品牌正在找品牌代言人,李恩藜的形象非常符合这次我公司推出的产品,但她工作室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见到你,我这才顺道问一句。”
“是这样吗?”
“当然,只是想约李恩藜出来谈谈合作——”
“我替她接了。”
“什么?”
祁言聿手里晃着酒杯,淡淡地抬眸:“就这样定了,品牌代言合同提前准备好,我会跟她说的。”
他把杯中的最后一口红酒饮尽,起身,先行一步离开包厢。
*
上海原定的行程是三天,偏偏突如其来的暴雨夹杂着冰雹袭击,最后一场室外的品牌走秀临时终止。
李恩藜顶着刚刚画好的妆容,坐在休息间里面,对Ann姐说:“冰雹停了之后,我们提前回去吧。”
Ann姐有点愕然,问她:“莫名多了半天休息,你平时都会跑回酒店睡大觉,今个儿怎么提议要早点回去,一大早过来化妆,换装,你不累?”
李恩藜故作淡定:“其实也不是很累,再说,酒店的床不好睡,睡觉还不如回自己家睡。”
Ann姐看向她,笑着说:“双藜,我记得你房间可是被祁总升级为总统套房,能有多不好睡?”
“……”
李恩藜在心里又骂了一遍祁言聿,最近他事真多,人不来上海,还能有无数个方法烦着她,她抿了抿嘴,“不好睡,特别膈应人。”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仍然适应不了上层名流的奢侈生活,更何况,这间宽敞奢华的总统套房,使得她没有安全感,好在房间够大,可以叫上Ann姐和乔乔一起来住,这才稍微好点。
临近黄昏时分,暴雨冰雹渐渐减弱直到停止,交通运输服务全面恢复,空气残留着雨水带来的湿意,凉凉爽爽的。
但不料,暴雨过后第一件事居然是抢机票,就连晚班机票也显示售罄,于是无法提早回京。
第二天清晨,飞机平安抵达首都国际机场。
李恩藜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边阖眼小憩,一边听到Ann姐说今天的行程内容,要去祁氏集团拍摄最新推出的服装系列宣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