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空姐推着餐车走远,李恩藜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冷不热道:“两位,这里是经济舱,不是头等舱,你们坐错地方了。”
祁言聿哑然失笑,语调半认真的说:“我没有坐错,坐在你身边给你安全感,以免某些人对你图谋不轨。”
傅夏铎扬起一侧眉头,挂着温吞的笑:“经济舱比头等舱好,至少可以陪你聊聊天。”
“……”
说起来,乘坐这班航班是临时起意的。
原本要忙完这两天的行程,再打算飞到伦敦参加春夏时装周,却提前被Ann姐告知,连续忙碌的拍摄行程都结束了,她便想着早点过去伦敦那边准备,担心基本动作生疏且表情管理不好,必须提早过去加练。
上了飞机,李恩藜刚坐下来,就看到祁言聿紧随其后,接着,傅夏铎也出现了。然后,两个男人都落坐到她的左右两边。
第一反应,她的行程被人窃取了。
随即,李恩藜拿出手机拆解,并没有看到晶片什么的,斜睨了两人一眼后,再把手机恢复原样。
没有发现偷听器,他们怎么同时出现在这班航班里。
她暗忖着。
傅夏铎见她小脸皱起,突然开口说:“昨晚我跟我妈通电话,她不仅提到你,还很想你,问你什么时候回巴黎和她见一面,吃顿饭?”
李恩藜眨了下眼睛,想了想,说:“我也很想瑞迪,应该等伦敦时装周结束后,我飞巴黎见她。”
傅夏铎了然点头:“好,我会跟她说一声——”
忽地,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插了声音:“你们居然还见过家长了?!”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祁言聿,只见他神色阴沉,眼神中有几分危险的色彩,下一秒抓起李恩藜的手,放在薄唇边亲了一口,压抑怒火,声音平缓了些,“小恩,我爸妈现在去了爱尔兰旅游,下飞机后,我就打电话叫他们过来,见见你。”
李恩藜:“……”
她忍着没有翻白眼的冲动,把手抽了回来,让空姐拿来一条毛毯,盖在身上,戴上眼罩,直接阖眼歇息,她才不理会两个男人的互掐,因为他们的话都不可信,祁某说心血来潮想去伦敦度假几天,傅某说要去伦敦谈项目。
哦,听起来就假。
*
三月的伦敦降雪量逐渐减少,可室外仍能见到树枝上挂着洁白无瑕的雪花,狂风一刮,像是扯破的棉絮愤愤地飘落下来。
此次伦敦时装周,李恩藜并不需要面试,因为她的经纪公司出了她的秀卡,直接被品牌点名不用面试并且可以上秀台。
李恩藜每天的走秀训练直到深夜才回房间休息,时间紧迫,伦敦时装周在后天开始,所以今晚她打算加练一个小时。
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回到酒店,就看到祁言聿倚靠在房门上,嘴里叼着烟,没有点燃,看起来等了不是很久。
李恩藜走过去,说:“起开,你挡着我回房间了。”
祁言聿立马站起身,把嘴里香烟拿下来,说:“我等你很久了,今晚训练怎么晚了?”
李恩藜一边刷卡解锁,一边反问他:“你怎么还没回北京?”
那天,飞机降落后,傅夏铎没有骗她,真的有项目要谈,只不过目的地不是伦敦,而是旧金山,想着和她乘坐同一班航班才有这一举动,之后在同一酒店待了三天,第四天他就买机票飞往旧金山。
可如今,还有一颗大毒瘤没消除——祁言聿。
那三天祁言聿诠释了什么叫形影不离,生怕他自己的一个不注意被傅夏铎趁虚而入,但导致李恩藜三天的走秀训练都不佳。她以为傅夏铎离开伦敦,而祁言聿就会自觉地消停,原来是不可能的,二十四小时在她身边转悠,擦汗和递水一个没有落下,最后她忍无可忍一脚把人踹出租来的训练室,甚至在门口挂了禁止祁言聿进入的牌子,这才得以消停,专心训练。
见她推门进去,祁言聿很自觉地跟上,声音颇有几分委屈:“你怎么又赶我走?”
李恩藜没应他,正要插卡开灯,祁言聿伸手从身上抱住了她,低头咬了咬她的耳骨,呢喃道:“小恩,我都还没好好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小白脸了?怎么还跟他去见家长?!”
“你有病啊,”李恩藜别过头,躲开他牙齿的噬咬,随即踩了他一脚,“快松开我,我身上都是训练时出的湿汗,又臭又黏,你不嫌脏吗?”
祁言聿答道:“是你,我有什么好嫌弃的,我喜欢。”
“……”
李恩藜干脆不说话,抬手把房卡一插,头顶的灯光敞亮,自上而下照着一对依偎着的两人,渐渐地透出一丝暗昧。
好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她叫他接电话,他才不情不愿松开她,看了眼来电显示。
祁言聿把手机递给她看,说:“是池宇洋。”
李恩藜:“?”
所以呢,干嘛要无端端跟她报备。
她并不在乎谁找他。
祁言聿又打开了扩音,池宇洋在那头疯狂传输:“祁总,你又跑去哪里了?集团有一大堆事情等你下决定,因为你不在这段时间,有不少项目都快面临搁置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求求你,赶紧回来好不好,喂……祁总,你倒是说句话啊!”
“闭嘴!”他嘴里蹦出两个字。
只见李恩藜面无表情看着他,半晌,她对着电话说:“池助理,你别急,我今晚就把你家总裁打包送回北京,你记得去接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