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北城的票订的都是7号的,这样岂不是要改签?
“我已经看好改签时间,是要起的稍微早些。”陈迒说,“你可以在车上睡。”
温年搞不懂这是要干什么,但陈迒的意思是要去,就算她使小性子,大概率最后也是同意,不如剩些力气。
“就我们?”温年问,“金鑫很喜欢这些吧,他不去?”
“不去。”
正在家里王者农药的金鑫狠狠打了喷嚏。
好不容易求来的票生生被兄弟夺走哄女人,连个站票都没给他留,哎!
6号这天,温年起了个大早。
起床气空前强烈,她急需找到让她早起的罪魁祸首释放一下,就被牵着去了66号。
小院里,弗洛伊德玫瑰盛开。
陈迒摘了一朵给温年,温年的起床气就跟泄气的气球似的,只剩下软软的皮。
这铁葫芦最近似乎掌握了一种让她无气可发的神奇手段,谁教他的?
拿着这一支弗洛伊德玫瑰,温年乖乖跟着陈迒去了火车站。
从怀蓝坐动车到北城要七个小时,他们到时,正值中午。
两人回学校放下东西,直奔音乐节。
音乐节举办地在北城开发区的一个艺术园里,因为和集市联动,这会儿还没入夜,园里已经有不少人。
陈迒牵着温年的手。
温年一开始不让牵,陈迒就眼巴巴看着她,手一会儿过来试探一下,一会儿过来试探一下,还用非常可怜的眼神看着她……算了,牵吧牵吧。
两人挨着摊位看。
有个摊位专门卖手工编织的猫领结和猫项圈,里面小鸭子造型的领结很可爱。
“葫芦戴上一定好看。”
说着,温年拿起来领结故意在陈迒脖子那里比了一下,问:“你觉得呢?”
周围人往他们这边看。
陈迒一个快一米九的男生,穿着一身黑,脸好看是好看,但也冷冰冰的,配上一个小鸭子领结,反差不要太大。
不少女生捂着嘴在笑,看得脸都红了。
陈迒也不好意思,拉下温年的手,说:“别闹。”
“没闹啊。”温年无辜道,“给葫芦买东西,我总要试下吧。”
“我是猫?”
“你哪里有猫可爱。”
“……”
温年买了小鸭子领结,继续逛后面。
逛到中间,温年饿了,陈迒去摊位买小吃,温年就在一处角落等着。
“是温年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温年转头,一个瘦瘦高高的白净男生举着棉花糖站在她身后。
温年认出来是比自己大一届的学长,之前社团宣讲的时候,两人说过话。
“学长好。”温年叫人,“你……陪女朋友来玩啊?”
学长立刻说不是,举着棉花糖的手不知道放哪儿好,解释:“我姐今晚有表演,她想吃,我给她送去。亲姐,一个爸妈生的。”
温年笑笑,学长也笑,还要再说什么,陈迒来了。
陈迒眼神冷得像冰刀,直直看着学长,学长表情有点儿僵硬,草草打了招呼就走了。
温年瞧那背影还挺有趣,说:“这棉花糖在哪儿买的啊?”
“你想吃?”陈迒低声说,“难吃,都是糖精。”
这语气好像棉花糖得罪了他全家,温年看陈迒一眼,又看他手里拎着的东西,问:“怎么没有小星星蛋糕?”
本来是有的,正在排队。
但有人赖着不走,还一直笑啊笑,陈迒就不排了。
“你先吃这些。”陈迒说,“我去买。”
温年想想算了,这些就够她吃的,何必再浪费。
两人填饱肚子,音乐节也差不多开始了。
舞台搭建在艺术园广场上,地面宽广,可以容纳很多人。
以舞台为顶点画圆,周围围了一圈仿照瞭望台的VIP观众席,从楼梯上去,瞭望台里放了两把凳子,在这里可以清晰俯瞰整个音乐节。
温年没听过演唱会,倒是看过歌剧和话剧,这个参与形式以及待会儿要看的表演都让她充满期待。
温年想和陈迒说说,回头一看,陈迒站在楼梯边,手里拿了张纸,低头看得认真。
“是节目表吗?”温年问,“给我也看下。”
闻言,陈迒迅速叠好纸塞进口袋里,说:“不是。”
“那是什么?”
“开始了。”
舞台闪出几十束彩光,在夜空旋转。
撕裂般的电吉他一响,现场欢呼声震天,鼓点也起来了。
巨大的声音弄得温年耳朵有些不适,她向后退了两步,陈迒上来,贴在她背后,张口说了句话。
“你说什么?”温年喊道,“听不见!”
陈迒浅浅一笑,示意她看表演。
今天的陈迒,准确说从约她看音乐节时起的陈迒就不太正常。
温年总觉得他在酝酿些什么,难道待会儿有金鑫的表演,他们是被拉来的假粉丝?
温年疑惑,但节目已经开始,顺其自然就是。
复古主题的音乐节,主要表演的是爵士蓝调以及一些老歌翻唱。
前面一直是位男歌手在唱,他的声音很有故事感,唱的也有感情,不过和金鑫比,稍逊一筹。
温年想和陈迒夸金鑫两句,陈迒又在看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