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见状，尴尬到了极致：“我只是……在说一种可能性，当然……以宋翊的人品……”
话说到这，他突然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
原因很简单，其实他根本就不了解宋翊，正儿八经的见面加起来也不超过三次，所以严格来说，宋翊在他的交际圈中，归类也只能归到“胜似陌生人”那类。
“没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大概是气氛尴尬到了极致，白柠主动出来缓和两句，“你也是出于好心。”
“对对对！”贺川大为感动，并再次在心中认同了这个未来的弟妹，“那你要去吗？”
“嗯……”白柠似乎还在犹豫。
“如果要去。”贺川指向自己的跑车，“我可以送你，这样你可能也更有安全感一些。”
白柠闻言，目光也跟着亮了几分：“真的吗？”
“真的。”贺川倒要看看宋翊那臭小子在作什么妖，总不可能打主意打到自己弟弟的女人身上，“你问时舟，他肯定也同意。”
说时迟那时快，贺川立马瞥向贺时舟：“对吧？时舟，反正你这会儿也抽不出空来。”
因为家里的老母亲同时也在呼唤他回去一趟，还是用威胁的口吻。
既然贺时舟本人不能充当护花使者，那就只有由他代劳了。
贺时舟抿唇，目光在俩人之间逡巡了几个来回后，才不得不压着心头的那抹不爽，说：“行，你跟她一起去。”
…
“看见了吧？我弟弟心里有许多不甘，他这会儿肯定在埋怨，在想为什么不是他陪你去，而被我抢了这个该死的机会。”贺川一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则在半空中晃荡着，“这种不爽会一直积压在心里，直到回去跟我老妈对线时爆发。”
他说得头头是道，就跟手上拿了剧本似的。
白柠不置可否，觉得他的说法有一定道理。
“不过——”贺川突然收敛了几分，“我想问你个问题，当然，你要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白柠侧眸，看了他一会儿，又想了想，说：“你问吧。”
总的来说，贺时舟的哥哥也算信得过，之前江以柔的那件事，他俩出去集训时，他还帮忙收集了许多证据。
白柠这人还挺懂得感恩，虽说不会表现得过于浮夸，但人家帮了自己，心头总归是有数的。
“就宋翊找你这件事。”贺川说，“如果是工作上的事……那是指什么？”
这话一问完，车里便陷入了极致的安静中。
贺川心说完了，一来就挑了个最雷的问题。
他迅速整理好心态，轻轻道：“没事，如果你不愿意说，我……”
“我是他们公司旗下的主播。”白柠轻言细语道，“他才接手CEO这个职位。”
主播？？？
贺川愣了愣，随即强装镇定：“是……颜值区的吗？”
因为白柠的美貌大家都有目共睹，再加上她气质清冷，稍微收拾打扮下就能在互联网掀起一股热潮。
毕竟现在痴汉和lsp当道，只要在美貌的基础上再附加一点才华，那吸粉的阵仗可谓是势不可挡。
贺川越想越觉得合理，甚至已经说服了自己。
不过，他还是有一个小疑问。
“但是，白柠。”贺川顺着思路再次确认道，“据我所知，当主播多少还是会满足粉丝的需求，我弟又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变态，此生都见不得人家跟他共享珍贵的人事物，在这方面，你俩是怎么平衡的？”
白柠：“……”
这样吐槽你弟真的好吗？
白柠也猜到了他疑惑的症结，于是顺其自然地解答道：“我不是颜值区的，我是学习区的，教人做题那种，也不会露脸。”
“哦——”贺川恍然大悟，“原来是靠知识的力量！”
白柠：“……”
“行吧，是我肤浅了。”贺川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极快，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他已经承认弟妹是主播的事实，“目的地就在前面，我陪你一起去。”
白柠点头，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你方便吗？”
印象中，这位也是家族企业的继承人，真的有闲工夫来陪她接受老板的问话？
“当然方便。”贺川拿出了十二万分精神，“不方便也要创造方便！”
白柠：“……”
你高兴就好。
…
在行政的指引下，俩人上了专用电梯，直接抵达CEO所在的楼层。
宋翊这人大抵是比较讲究，就连走廊两边都点缀着熏香，烟雾缭绕间，气味旖旎，有一种穿梭于古朴寺庙中的混沌感。
贺川首先对这种行为表示嗤之以鼻：“在我印象中，只有年龄上了45的中年老总才喜欢干这种事。”
白柠静静听着，小声问了一句：“你跟宋总的关系不太好吗？”
“啥？”贺川警觉地打直身体，“没有的事，我跟他不熟，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白柠若有所思地点头：“哦。”
感觉不太像啊。
…
走廊较长，俩人愣是绕行了好一会儿才抵达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大门更骚，用的是价值不菲的红木，上边儿的雕花精致且栩栩如生，一看就出自于名家之手。
这回，连白柠也开始怀疑宋翊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