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非同小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和儿在回信中说,让我将事情如实回禀,剩下的她来想法子周全。”
郁盛中垂着头说道,说到此处,他便觉得有愧于自己的女儿,
后宫何等凶险,他怎会不知,
和儿只身在这后宫之中沉浮,作为母家本应让她省心,可是现下却出了这般棘手的事情。
“难为我的乖孙女儿了。
今日你们都在,咱们既是一家人,我这老婆子便直接说明了。”
勇毅侯老夫人顿了顿,而后开口说道,
“依照你所言,苍及现下在已是将术尔与漠汗掌握在手了,
他此次前来南朝,若是与南朝交好,或是向南朝俯首称臣,此事便另当别论。
若是他此次来南朝不是为了这般,而是为了其他,那便休怪我不顾及祖孙亲情了。
骁儿是我郁家的嫡长孙不假,但和儿更是我老婆子的心头肉,
手心手背都是肉,
如果要选,我会选和儿。
当初,咱们郁氏一族困顿之时,若是没有和儿站出来进宫去成为当今圣上的身边人,
那这些年,咱们郁家指不定要承受多少的明枪暗箭呢。
如果能选,骁儿与和儿我都想保护,
若只能选一个,我定会保全和儿。”
勇毅侯老夫人的话响彻在众人的耳边,
郁家上下都是聪明人,勇毅侯老夫人话语之中的意思众人心中也都明白。
“母亲,母亲说得极是,我也赞同。”
郁璟和与郁易骁的亲娘,永毅侯夫人开口了,
“骁儿是我头生的孩子,在我心中的分量举足轻重。
夫君,答应我,若是在必要关头,还请夫君做正确的抉择。
这些年来,说句不好听的,我一直以为骁儿已经不在人世间了,他一直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在。
但是,和儿,和儿不同。
和儿为了咱们郁家断然选择入宫为妃,
夫君与二叔都是男子,我与母亲皆为正妻,
我们无一人能理解和儿在宫中的处境,
就算和儿再受陛下宠爱,到底也是个宠妃...
她这一路走得艰难,经历了被人陷害,小产,宫变,早产....
和儿,和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本该拥有一个岁月静好的人生,与夫君同心同德,相夫教子,相濡以沫....
可是...”
勇毅侯夫人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她面容之上皆是泪痕,
试想,手心手背都是肉,
倘若真的到了必要关头,
真要选择一方,抛弃一方,
于母亲而言,抛弃哪边都是钻心之痛,切肤之痛啊...
郁盛中轻轻揽过来自己夫人的肩膀,轻轻缓缓地拍了拍,以表示安慰...
高低的抽噎声夹杂着长吁短叹声,不绝于耳。
“兄长,我以为,当下还未到这般局面,大家何须这般丧气...”
郁盛怀在一旁,淡淡开口。
“我以为,兄长依着和儿的意思将事情如实禀明在先,出兵援助苍及在后,
陛下在已经知晓内情状况下,仍选择出兵相助,
这一举动所为何意?
尔等试着揣度一下?”
郁盛怀反问着在场众人...众人都被这一问搞得有些懵...
“陛下之意,莫不是自家人帮自家人?!”
勇毅侯老夫人倏尔开口,
郁盛怀狡黠一笑,肯定了勇毅侯老夫人的说法。
“母亲聪慧,母亲所说正是儿子所想。
正是自家人帮着自家人。”
第264章 独一份的宠爱
既然当今陛下已经知道其中缘由,但还是出手相帮,
那便是因为陛下已经在心中权衡过利弊了。
试问,这普天之下,何人的权力能大得过当今陛下呢?
若是陛下想保之人,岂会有保不住的道理?
此时,这天下最大之人刚下了早朝,此时此刻正在明梧宫中歇息呢...
“福来,你传话到久悦宫去,去将悦贵妃请来见朕。”
萧疏阔屁.股刚坐到椅子上,便对着福来开口说道。
福来得了陛下的吩咐,连忙往久悦宫赶去,
这一路上,福来心中思绪良多,
说起来也真是怪,这孝期已经过了,这陛下似乎还守着孝期那套“规矩”呢?!
但这套“规矩”也仅是对于旁人,
对于悦贵妃,陛下倒从未收敛...
福来只敢在心中想想罢了,嘴上面上他可是完全不敢表露分毫的。
从明梧宫到久悦宫,福来常走,这路上他熟得很,没多会儿便到了久悦宫门前了。
“悦贵妃娘娘,陛下有话,让您往明梧宫去一趟。”
福来好言好语地对着郁璟和说道,
“有劳公公了,待本宫简单梳洗一番,随即便动身。”
其实,谈不上什么简单梳洗,郁璟和此刻方才起身不久,身上的衣衫是新换的,面上的妆容亦是刚化上不久的...
平安照例打赏了福来公公,
一贯都是如此的,
福来作为萧疏阔身边之人,说句实打实的,福来没日没夜地跟在陛下的身边,
论起陪伴在君侧的时间,满后宫的佳丽满打满算都不如福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