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天张兮若冲嘉木道:“今晚去跟妈妈住好不好?”
嘉木当然想跟妈妈住,可是,“爸爸也会一起吗?”
张兮若满脑子黑线,你是不是走哪里都想把你爸打包带着啊,想着陈衍现在对她的态度,离婚了确实应该保持距离,张兮若说道:“不一起。”
小朋友纠结了一会儿,说道:“妈妈可以和我们一起住吗?就今天一晚好不好?”
张兮若怀疑他儿子是不是有离不开他爸的情结,这样的话那事情就有点难办了。
“不行啊嘉木,爸爸和妈妈现在已经分开了,不能再住一起了。”
小家伙一脸失落,张兮若随即安慰道:“不过没关系的,妈妈以后会常来看你好不好?”
小家伙的脸色这才好了些,“那妈妈要说到做到常来看我哦。”
“当然。”
张兮若现在搬了新家,生活也算是安定下来,不过每天呆在家里也是无聊,她现在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张兮若想找点事情做。
张兮若从小学钢琴,她回到父母家中将她上学时考的钢琴证书找出来,又让人将家中沉重的钢琴搬到新房子,那钢琴被放在角落没人用都落了一层灰。
张兮若当年高考分数超过了一本,她走的是艺体,所以上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大学,毕业之后经过国考进了体制,昏迷四年,体制内的工作肯定是回不去了。
不过好歹也有一技之长,找个钢琴相关的专业应该也可以。
这段时间张兮若就认真练琴,很久不碰好多曲子都忘了,不过在她努力之下练了一段时间就找到了感觉。
张兮若想儿子的时候就去看看他,周末也会陪他吃饭玩耍,当然小家伙每次都要将他爸叫上。
陈衍对她的态度依旧冷淡,而且张兮若也看出来他在刻意跟她保持距离,连称呼也是非常客气变成了“张小姐”。
她觉得陈衍倒也不必如此,虽然离婚了,可毕竟认识这么多年,就当一个普通朋友相处就好。
不过陈衍这态度又不能说他有什么错,跟前妻保持距离感也是对现任的尊重。
张兮若打算去找个工作,三个月的时间休养恢复,她现在基本能像个正常人了,现在搬了新家,生活也安顿了,没事情做生活变得无聊。
陈衍也说到做到,一个月给她打了二十万赡养费,一个月二十万当然足够她花,不过她也不能一直指望陈衍,赡养费一断她不就完蛋了吗?
张兮若打算找一个跟钢琴相关的工作,她去了几家培训机构,不想人家听说她没经验都婉拒了,张兮若连续碰了几次壁不免有些丧气,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陷入了自我怀疑,总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个时代抛弃了。
在昏迷前她是有固定工作的,她考进了体制内,在江蓉市的文体局工作,跟前辈和领导们齐心协力发展江蓉市的文化艺术事业,她钢琴弹的好,人缘也不错,还为市里赢了不少奖。那时候的她可谓是风光啊。
再放眼看一下现在的自己,不能做高负荷的运动和工作,走路多了都会喘气,要像以前一样八面玲珑是不可能的,连教导小学生的钢琴机构都不愿意要她。
这种落差不是一般的大,张兮若突然怀疑起了自己的价值,感觉活得像个废人。
张兮若突然问自己,她需要的究竟是什么,是一份体面的工作,是多彩绚烂的人生,是演奏台上的一个个荣誉?
昏迷这么多年,这些好像都做不到了,她唯一还能期待的就是身体能好一点,能有一份工作证明自己不是白活着就行。
可是感觉这些也像一种奢望,这么多年她好像早就跟社会脱了节,她虽然醒了,看上去是正常了,可好像也不是真的正常人。
不过张兮若毕竟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在emo了几个小时之后她很快就开导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她抱着钢琴去街头表演,有喜欢听她演奏的就给几个赏钱,能赚多少是多少。
张兮若想通了打算回家,手机正好响了,是陈寻打来的。
“我听你哥说你在找工作?找到了吗?”
“还没有,去问了几家培训机构,人家都要有工作经验的。”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你说说看。”
“我一个朋友开了一家餐厅,餐厅里有专门的钢琴演奏师,最近这位钢琴演奏师离职了,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联系一下他。”
“行行行,那就麻烦你了。”
这个电话让张兮若看到了希望,陈寻在中间牵线,跟餐厅经理约定的时间在周一,张兮若做了十足的准备,还为此学了好几首流行曲目。
经理和她聊了一会儿,又让她试弹了一下,对她挺满意,然后两人又谈了一下上班时间和薪资问题。
一天弹六个小时,中午场11.30到下午14.30,晚上场是六点到九点。正好是吃午饭和晚饭的时间,一个月薪酬是一万八千块,如果餐厅效益好会有提成,如果客人花钱点曲目,这笔钱餐厅会给她一半,客人单独给她的小费则全部都归她,一周能有一天休息时间,不过不能在周末,因为周末客人会比较多。
张兮若对这个工资很满意,工作时间也不长,一周有一天休息时间,她正好可以陪陪嘉木,嘉木也快放暑假了,就算休息日没在周末也可以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