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就霸道,对他有着很强的占有欲,后来他从国外回来,那时候大家都长大了,可她还是霸道,对他的占有欲丝毫没有消减。
她爱着他方方面面,在家中和他亲昵,电话里也要和他腻歪,她时不时都要说爱他,也吵嚷着让他也说爱她。
可是奇怪他没有反感,他很受用。
他喜欢她动不动就爱他,动不动就要亲亲抱抱他,喜欢她深夜他没回家时她会准时打来电话询问,对他撒娇要等到他回家之后才睡。
野草一样的陈衍,好像只有在张兮若身边才会被保护着,他曾经像被丢皮球一样丢来丢去,直到张兮若出现后他才像是生了根。
他是她的童养夫,他长大了会和她结婚,野草一样的陈衍有了家,别人有家他也有,别人有的温馨他也有。
他动身去国外那一天,张兮若将她的三万块钱给他。
“这是我这些年存下来的零用钱,虽然没多少不过你有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应个急。”
“我不要。”他怎么会要她的钱,更何况,“你不是说这是你赞的嫁妆吗?”
“对啊,反正以后都是嫁你啊,给你用不是一样。”
哪个没出息的男人会用女人的嫁妆?
他不要,将那装着钱的麻袋赛回她手上,后来他到了国外,陌生的环境对前途的迷茫压得他难受,他打开行李箱时,那个熟悉的麻袋却被塞到他衣服中藏起来。
里面是她赞的三万块嫁妆。
看到这笔钱的那一刻,他浑身不可抑制颤抖,他重重躺倒在床上,那是他第一次流泪。
在陌生的国度,外面行人说着陌生的话语,天空有着陌生鸟类的鸣叫,发霉的墙和潮湿的地板,床上有着奇怪的味道。
他突然很想张兮若,想得浑身发疼,想到难以抑制哭出声。
陈衍收回思绪,外面阳光如火,天空澄净明亮,他坐在开着空调的豪车里,感受不到一丝闷热。
现在他好像什么都拥有了,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曾经那个那么爱他的张兮若,恨不得将他二十四个小时绑在身上的张兮若,连嫁妆都给他当盘缠的张兮若。
她让他和别的女人独处。
剧烈的疼痛撞击着胸腔,陈衍捂着胸口,脑海中突然有无数嘈杂的声音袭来,心口的疼痛和脑袋疼痛竟让他跌坐在座椅上。
陈衍再回神时,张兮若已经带着陈嘉木出来了,陈衍收拾好情绪,面色很快恢复如常,他从后座下来,坐到驾驶座上。
张兮若带着孩子上车时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不曾在车上争吵,他也不曾对她发火。
陈衍尽职尽责充当司机,张兮若目光复杂看了他一眼,说道:“谢谢你,我听院长说了有人用我的名义给福利院捐了钱,我知道那个人是你,不过你捐款为什么要用我的名义?你现在名声这么大,再有个慈善家的名号不是锦上添花吗?”
“不需要。”他冷冷应了一声。
他似乎不想和她多言,张兮若也就知趣没再说,只道:“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
说真的当时院长拉着她的手千恩万谢时她是诧异的,她知道捐钱的人是陈衍,可她很惊讶陈衍会捐款,她就只是顺便提了一句这个福利院资金短缺。
一百万,对于陈衍来说或许不多,不过却能拯救一个濒临解散的福利院。
张兮若也是由衷感谢他。
张兮若有近半个月没去过福利院,如今是江蓉市的旅游旺季,人流量很大,餐厅每天爆满,实习生偏偏在这个时候请了假,张兮若分不开身,就连去看望嘉木都得挤出时间,每次还只能陪他呆一会儿。
半个月后的一天,那天她刚上班没一会儿就接到江以晴的电话。
“兮若姐,你有没有时间来一趟福利院。”
“我最近有点忙,怎么了?”
“芊羽的妈妈来了,说是要把她接走,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要么你来一趟?”
张兮若不禁诧异,芊羽的妈妈怎么会突然出现?
“什么情况?”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还是自己来看看吧。”
张兮若也不知道福利院那边是什么情况,她已经半个月没去过了,没办法,她请了半天假。
张兮若在福利院的院长办公室里见到了赵芊羽的亲生妈妈。
女人化着大浓妆,一头短发烫了绵羊卷,身上穿得很时髦,手上还戴着金镯子。张兮若看到她的第一眼,实在无法将这个穿金戴银的女人和那个抛弃女儿逃离的女人联系起来。
女人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长得肥头大耳的,戴着一条大金链子。
院长见到张兮若,急忙跟两人介绍,女人站起身招呼道:“你就是院长一直提到的张小姐吗?听院长说你对我家芊羽照顾有加,真是谢谢你。”
张兮若干笑两声和女人握了握手,女人又道:“我是芊羽的妈妈,张小姐叫我阿芬就行了,这位是我的男友李英龙。”
叫李英龙的男人长了一张大脸盘子,笑起来的时候腮颊两边的肥肉不自然抖动,一双眼睛眯着,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他冲张兮若伸出手,张兮若莫名反感,不过出于礼貌还是与他握了握手,不想这李英龙却有意无意的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几下,张兮若当即一阵恶心,收回手之后下意识背到身后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