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还撒娇呢。”
这一句横空出世的话打乱了两人的节奏,也令娄挽意顿时松开安在屠廷腰上的手。
屠廷恨不得当场按回去。
无奈这小家伙完全没有要看他眼色的意思,屠念若有所思地说, “我不是来打扰你们的, 是有一件事希望爹爹你能听从我的建议。”
屠廷脸色一沉, 却也无法做到真正置儿子于不顾, “你说。”
“今日你不宜回去, ”小孩的眉宇之间依旧沉稳, “魔域有血光。”
“哦?”
屠廷转身,或许又有一场无妄之灾等着他。
“与你平时应对的大有不同, 我建议你错开时日再回去,等你一觉醒来你就明白了。”
说罢,屠念规矩地朝着娄挽意作揖告别, 并没有透露太多的细节。
就算再看不上这儿子,屠廷也知道念念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胡说八道,而越是前方有艰险,像屠廷这样的人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你不拦我?”
娄挽意心知肚明:“我早知我拦不住的。”
她变得通情达理得有些过分,“待我取个芥子袋, 陪同你一起过去便是。”
“我反悔了,”屠廷说来洒脱,“我不想去,只想留在寻泽陪你。”
娄挽意总觉得这个世界早晚都会发生一些大事,而被驱逐出去的虞双歌或许知道其中一二。
但她从没有想过这些事会来得这样急。
且又是从魔域开始的。
娄挽意不知道好斗如屠廷,为何会愿意错过这一场纷争, 难道他真的听劝?
以前怎么不觉得呢。
屠廷一改曾经冒险的想法, 惊天动地地感人道, “以前还可以承担得起那些风险,现在怕是无法了,我有老婆孩子了。”
娄挽意不知道觉得这是惊叹于屠廷的成熟,又或者说屠廷原本也是一个思虑周全的人,在其他的事上她或许并不知道,但在他们之间他确确实实如此,“你知道便好。”
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急于否认。
这一夜,两人睡得安稳,屠廷已经很久没有触碰到她的鼻息入睡了,而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她对于他那么重要。
他好像可以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心平气和地在他身旁入睡。
但令屠廷没有想过的是,这一次不安分的变成了娄挽意,她纤细的手正毫不客气地霸占着原本属于他的地带,然而她的占有却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娄挽意心想不就是搂了个腰么。
屠廷的表情跟个她做了什么逾越本分的事情一样,可明明两人都已经那样了……他怎么这会儿装得比自己还清纯啊。
可或许老夫老妻在同一张床上呆久了,夜里也有几分灼热。。
两人好像很难继续克制彼此了。
“想要?”
屠廷的问足够直白。
娄挽意这会儿又知羞了,整个人捂在被子里,闷不透气。
可月影之下,她肩头白皙的皮肤又清晰可见,正毫无保留地贴近自己。
屠廷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被娄挽意给套牢了,她明面上事什么也不说,可偏偏勾.引他的人总是娄挽意。
他笨拙地亲了亲她的锁骨,时而攀爬起来触及她柔软的唇,直至最后才缓缓向下,原本在另一个柔软之处探知的手力度却突然大了起来。
他想从她的喘息中听见她最真实的欲.望。
娄挽意知道他一路向下,却没曾想过他会逗留在那地方,就好像他进入另一片陌生的沼泽,她能够感受到这片沼泽的呼吸。
“想要。”
她说。
-
这一夜过去,两人已经面色冷峻地等待着新的一天会发生的大事了。
而严阵以待的两人却压根儿没有听见任何的动静。
整个魔域看似风平浪静,并没有任何凶险。
“难不成事屠念这小子真的要让我们提心吊胆?”
但紧随其后冲来寻泽山的申公让所有人意识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并不简单,“屠廷,你还我担心了一整个晚上,结果你这乐呵呵的和侄媳妇在一块儿风花雪月,你还是不是人?”
看似平静的魔界不出念念所料,真的出事了。
昨天替屠廷代班的一名普通魔修无声无息地死了,而传达消息的其他人也陆续死在了路上,这才造成了风平浪静的错觉。
而之所以透过芥子袋中的镜子去瞧,也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是因为对方是用了傀儡术。
所有没死的魔修都被有效地操控起来,造成一种相安无事的假象。
屠念在这一刻总要冒出来发言,稚嫩的声音响彻整个寻泽山,“我喊你不回去是对的,不然我就没爹了,你就变成傀儡了……”
屠廷无奈,神色又恢复到以往,“你闭嘴。”
“申叔,这个来者为谁,你大概清楚么?”
“傀儡之术,我只在鬼界有过耳闻。”
娄挽意叹了口气,她来寻泽以后,天下苍生已经相安无事了将近七八十年,而最大的波折莫过于云家的旧事,和几条虚假的灵鱼。
这是整个魔界都沦陷了。
“若是我们昨晚前往……”娄挽意有些许内疚。
申公告诉她一个简单不过的事实,“巨大的法咒与外场操控起来,并不是侄媳妇你与屠廷两人就能合理解决的。或许,你们不在场反而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