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镜整理衣着,将衬衫顶上两颗扣子也都扣上,敛去笑,竟还真撑出一副儒雅模样。
男人注意到南知目光,视线相撞,而后冲她很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挺微妙。
有点不负责的撩拨意思。
南知掀了一眼,没搭理,转身离开。
厅内已经有人了,正是妈妈口中的“小易”一家。
而主角似乎不在,只有易父易母两人。
易母夸道:“南知长得可真漂亮啊,不愧是学舞蹈的,这气质和身材别人都比不了。”
说着,门又打开。
来人正是这桌饭的男主角儿。
南母回头看去,“礼尚往来”地也夸了对方儿子一通。
“对了南知,阿姨给你介绍一下。”易母说,“这是我儿子,叫易彬庭。”
南知起身回头。
倏的一愣。
就是刚才卫生间遇到的男人。
她刚才还在唏嘘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要跟这种渣滓想亲。
原来就是她自己。
“……”
易彬庭自然也认出她来了,但这人的脸皮显然是有些功力的,非但面上不露,还彬彬有礼地伸出手:“你好,南知,很高兴认识你。”
南知简单握了个手,很快抽回。
好在大家没有总把注意力放在两个晚辈身上,南知也松了口气。
南兼石跟易父碰了杯酒:“这次多亏了你帮忙,不然我也没法这么快就吃下那个大单。”
易父:“不用说谢,我跟萬林集团早就不对付了,拉你一把也不过是顺手的事儿,当初你也对我有恩,如今要是真能亲上加亲,那是最好的了。”
南知愣了下。
对南兼石口中提到的这个事她不是没听过。
那会儿还在国外,父亲得人帮忙,吃下一个大项目,才终于重新在国内市场扎下了步子。
现在听来,应该就是这个易叔叔帮的忙。
南知视线扫过易彬庭,他正巧也在看她,而后朝她一笑。
没被长辈们盯着,他那双桃花眼又开始了。
南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对这眼型的偏见还是怎么,反正她被那一笑弄得极为别扭。
“抱歉,叔叔阿姨,我去趟卫生间。”她起身离席。
出去后南知没真去卫生间,而是直接下楼到外面吹风。
南兼石曾经破产过,那段时间南知就见识过人情冷暖,也被人取笑讽刺过。
也许是这样的经历让她变得比幼时敏感许多。
刚才的场合让她觉得,她是背着某种使命、某项任务去和易彬庭吃饭的。
她倚在廊柱上吹风。
忽然,响起两声车喇叭声——
顾屿深停车在她面前,拉下车窗,问得极为自然坦然:“怎么在这?”
这种心境下看到顾屿深让南知觉得难堪。
他侧了下头:“送你?”
南知还未回答,易彬庭就大步走来:“南知,你在这,父母们都等你回去呢。”
后一辆汽车的车灯直直扫过来,落在三人之间。
仿佛利刃出鞘——
划破所有粉饰与伪装,而在掩藏的伤口上用力的划下一刀。
作者有话说:
惨兮兮修罗场!
顾总有危机感了,离结婚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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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失控
◎“既然谁都可以,不如嫁给我。”◎
易彬庭出来后也看到顾屿深了:“顾总,你也来这吃饭?”.
顾屿深看了两人片刻,最后笑了,只是那笑里更多是冷笑,还有一点嘲讽,分不清是在笑南知还是自嘲。
他什么都没说,直接驱车走了。
南知看着他车尾灯,很快就消失不见。
在寒冷的北京冬天,她再次感受到两人之间直白的推拉感。
易彬庭不知两人关系,看了南知一眼,还跟她解释:“你刚回国可能不认识,那位是顾总,顾屿深。”
南知问:“你熟悉?”
“不熟悉。”易彬庭懒洋洋笑着说,“但是常有耳闻,就那脾气,你不用在意。”
南知点头。
易彬庭拿出手机,忽然问:“方便加个微信吗?”
南知从前住在胧湖湾时也见过不少富家子弟,从小到大虽也坎坷但她也基本过得颇为富足,对这样的纨绔子弟并不陌生。
南知撩了撩眼皮,挺不给面儿的戳穿:“不叫你朋友来解救你?”
易彬庭先是愣了下,而后笑得极为开怀:“不了,你长得很漂亮。”
“……”
念及长辈们的关系,南知还是控制了下自己脾气,扫了眼他手机屏幕,说:“我手机没电了。”
他挑眉。
似乎是在辨认她这话的真伪。
南知也没兴趣了解他最后的辨认结果如何,只是更确定自己不想再待在这了。
她说:“我舞团里还有事,麻烦你跟我父母说一声,然后也跟你父母说声抱歉。”
没等易彬庭回复,她直接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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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