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胡说!我何时说我想穿了?”
少女睁大一双无辜的杏眸,差点就挤出两颗眼泪来。
“不然师兄说话为何如此酸?”
“酸什么?”
“自然是酸我能穿漂亮的裙裳呀。”
被说得哑口无言,南宫信也是第一次。
南宫信这才气得脸发绿,咬牙切齿道。
“我不同你计较,我去前面问路去了。”
沈若烟放心不下,便也跟过去了。
或许是穿了新衣裳,林鹭心情也格外好,便同旁边的少年说道。
“祝师兄知晓,何为贱者先撩吗?”
祝如疏微微抬眸。
“嗯?”
少女捧腹大笑,断断续续道。
“南宫师兄那般就叫贱,者,先,撩,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男女主角二人去打探,倒是真的带来了些消息,比如为何赤桑皇城之中的街道如此荒凉。
因为黎明百姓皆知皇帝最近惹着风疾,身子不好,过几日宫中有一场给皇帝“祭病”的典礼,需那日以后,才能够再出来经商。
以及,一月以后,是皇帝迎娶丞相嫡女陆文镜之日,看似为妃,实则据说丞相之女陆文镜是神女下凡,是要嫁予赤桑皇帝冲喜的。
林鹭没想到就连皇帝这种九五至尊都需要所谓的神女来冲喜,这是病得多厉害啊。
南宫信却说:“此事有疑。”
沈若烟点头。
“一开始牧师叔给我们的信息便十分奇怪,按理来说,皇帝所居之处阳气最是旺盛,还有真龙之气萦绕之,普通厉鬼断然无法靠近,若说能影响皇帝寿命和身子状况的,那必然是大妖。”
祝如疏笑道。
“若是如此大妖,估计不等我们来,宫中之人早已死得一干二净了。”
“是的。”
沈若烟道。
“进宫以后见机行事,小心为妙。”
—
赤桑皇宫门前。
人群候在门前只为迎接他们四人的道来,乍一看,宛若人山人海。
“见过四位仙师。”
林鹭人还未曾过去,就看着这一行人跪于宫门前,这浩浩荡荡的问礼声,给少女吓了一跳。
她几乎就是本能往祝如疏身后躲。
少年听见她的脚步声往后,便不忍嘴角捏起一抹淡笑。
小声道。
“师妹胆子竟这样小。”
林鹭未曾说话,只仗着祝如疏看不见,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才从少年身后又站了出来。
虽说这迎接队伍一眼过去确实人多,细看便知,其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主子,都是宫女太监之类的。
修道界和皇室向来都是各自划清界限的,修道之人不用遵循以皇为尊那套。
赤桑如此行径,几乎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虽说请人请到了御云峰,只是他们几人来了以后,并未得到赤桑皇室之人的重视。
沈若烟见此景皱了皱眉头。
那排头宫女领着一行人起身,微微俯身又行了一次礼,礼数周全后,这才开口道。
“各位仙师好,奴婢是太后身边的昼钰,太后今日身子不适,受了风寒,便无法出来接见各位仙师。”
“请各位随我去宁德宫。”
—
粉墙黛瓦,银装素裹下,让这宫中看起来更加闭塞寂静,头顶不知何时压过来的乌云,恐有雨色。
两行人引着他们四人走在前面,绕过宫墙转角,绕得林鹭都有些头脑发晕了,这才见到头顶伤“宁德宫”这几个大字。
华贵的宫殿,林鹭看着那几个大字有些发晕。
太晃眼睛了。
跨过门槛走进庭院,再到殿内。
这一路上,至始至终未曾有一人同他们搭话。
林鹭都怀疑这两排人是不是机器变的了。
屋内高台之上坐着那穿着华美服裳,簪着凤鸣金边簪花的女子,她指尖蔻丹嫣红,唇瓣眼里,浓妆艳抹。
约莫是听见几人脚步声,这才缓缓睁开狭长的双眸,她抬手撑着太阳穴,似乎神色倦怠,朱唇微启道。
“来了?”
沈若烟微微颔首。
他们本就不属于赤桑,自然见着赤桑皇族不用像旁人那般行礼。
“在下御云峰门内弟子沈若烟,此三位分别是南宫信、祝如疏和林鹭,我们几人皆为御云峰弟子,受召为除妖而来。”
太后闻言双眸微眯,扫过几人,她似乎有些不信这几个年纪尚轻的少年少女竟是御云峰派遣之人。
她沉声,开口道。
“皇帝前几日在御花园中,撞了邪,便一病不起到现在。”
林鹭观察到这太后虽说在粉黛遮掩下,看似面色尚佳,却仍然能见着她那眼周乌青一片,似乎长年累月夜里睡不着一般。
按理来说,皇帝病得定然不清,作为他母亲得太后自然不可能语气如此轻松。
沈若烟道。
“可否让我们几人见见皇帝,如此方能判断是否当真为妖魔所致。”
太后睁眼扫过沈若烟道。
“皇帝现在正值病中,若是被几位仙师冲撞了,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