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南自小体弱,出生卑微,是贱婢之子,被宫中宫人欺压,被兄弟姊妹看不起,只有陆白羽愿意同他说话。
司星赫宠妃无数,既好美人,更是喜新厌旧。
陆白羽进宫之时初初十四,只比司星南大出两岁。
南宫信将司星南拽了回来,打晕在地,实在是怨不得他,司星南那叫唤声真的让人瘆得慌。
捆妖锁会在妖物的神魂上烙下印记,陆白羽被刺激得发狂,嘶声竭力发出无比怪异的吼叫声,沈若烟指尖翻飞,幻化灵力,尝试着进行超度。
虽说林鹭知晓超度没用,但是超度能够让他们知晓陆白羽的过往,这记忆是非常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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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太和殿中。
“臣妾听闻近日羽妹妹惹得皇上龙颜不悦。何不将羽妹妹…送至那处,让旁人教教羽妹妹如何做女子,又如何侍奉男子。”
女子半跪在皇帝身侧,笑得几分娇媚,眉目间流转着几分别样心思。
她妆容浓颜,却还是能够约莫看出女子这厚重面具之下寡淡如水的容颜。
她心中恨极了。
当今圣上还是皇子之时,她便嫁予他成了侧妃。
谁知几年过去,他成了皇帝,在王府中尚且为侧妃的她,如今却只在妃位。
而陆白羽入宫仅仅一年,凭着那几分狐媚子手段却同她平起平坐。
宫中早有传闻。
陆白羽同那贱婢所出、不受宠的怪胎皇子有染,皇上听闻后,近些时日已有冷落其的趋势。
宫中皆说,羽妃大势已去。
既是如此,她仍然放心不下。
她还是能够察觉到,皇上虽冷落其,却是旁人宫中时,常出神。
皇帝闻言沉吟道:“可若是送去,便会‘脏’了羽儿,朕不愿……”
女子贴心为皇帝轻轻锤着背,香薰缭绕中,好似当真在为其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若是打点一番,便可只让羽妹妹去吃些教训,不会当真如此对她。”
女子呵气如兰,皇帝早已被她哄得迷了双眼,也有几分赞同。
“若是如此,羽儿当真会学着乖一些?不再忤逆朕?”
“臣妾何曾骗过皇上?”
她又言:“皇上不知,这女子呀,才是最懂女子的。”
“那便按爱妃说的做。”
桃木桌面只上,莲型灯盏被阵阵刺骨寒风吹得忽明忽灭,也吹着床榻之上,女子后背前几日绣下的,还未曾恢复长好的绘花,泛疼、发痒,她神色有些扭曲,想伸手去抓,终究只是忍住了。
灯灭了。
她终于也有了自己的“替死鬼”。
女子凝视着那些男人将绘花绣在陆白羽的胸前,艳冶的花盛开在女子裸-露,苍白的皮肤上。
她确实好好“打点”了一番。
陆白羽的神色麻木,破碎在渐落的风声中,犹如被扒光皮毛的柔软兔子,深深嵌入大红色的床榻上,高高挂起的红幡随着风飘摇着。
来来往往的皆是,戴着面具的“人”。
梦中画面骤然转变。
屋外的寒冬几乎破窗而入。
陆白羽一身白裳,跨坐在她身上,掐着她的脖子,笑眯眯地问道。
“踩着我的尸骨坐上的太后之位如何?”
陆白羽的瞳孔中一片血色,眼中好似掩着无休的恨意,她倾身将太后掐得面色泛青,说不出话来。
日暮西山,摇摇欲坠中,该将这一切都归还了。
第75章 魂去
陆白羽入宫时, 才堪堪过十四, 尚未及笄。
便因在为太子选妃的皇家宴会上,同年过四十的皇帝对视一眼,此后便被收入后宫中,成了宫墙内飞不出去的鸟儿。
那日在百花齐放、一干女子为挤进皇室门第争奇斗艳之时, 陆白羽一袭清淡的白裳, 略施淡妆。
只婷婷袅袅立在那处,便将庭院中的百花、高门女子们身上那抹亮丽的颜色都夺了去。
也正因此, 在太子向皇帝请旨封陆白羽为妃的翌日,皇帝便将陆白羽封为了自己的妃子。
陆白羽生得容貌倾城, 喜好淡色衣裳,人也淡若苍白杏蕊, 不好与旁人争夺, 更不好心计,本不适合呆在如此深宫中。
可若是帝王强留, 臣下之女又如何能拒绝。
超度能够探寻出鬼怪有限的过往,沈若烟流连在陆白羽的过往中时便发觉, 寻常人应当会有几分悲喜, 对万事万物皆有怨憎爱别离。
可偏偏陆白羽的世界宛若她人那般,好似只有黑白两色。
纵然在那宫宴上, 她神色淡漠, 周边盛放的花于她而言不过深色为黑,淡色为白。
她的前半生在闺阁之中,父母对她疼爱有加,家中姊妹和睦, 加之她父亲在朝中官位极高, 也算达官显贵, 陆白羽的美貌闻名盛京城。
自小工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十四岁便能与赤桑盛京之中最为出彩的琴师并称“二绝”。
纵然如此,沈若烟行走于陆白羽的过往中,却仍然寻不到一丝其他的色彩。
好似此人前半生无一物出于喜爱,反而显得时日空洞。
后来在宫中只一眼,那清隽的一帘剪影入了皇帝之眼,陆白羽由此入宫。
沈若烟走过大红花轿,陆白羽少有着亮色,大红的喜服连夜赶制,却甚是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