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江舟的思绪飘到了远处,明天难道要下雨?今夜怎么没听到蛙鸣和蛐蛐叫呢?
正当以为她说完了,没想到她又说一句:“再说皇上的圣旨又不能违抗。”
“也是。”
喝完了两壶酒两人都昏昏欲睡的,也懒得走动,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应该是喝醉的原因,江舟一夜无梦。
日晒三竿两人才清醒过来,今日是立秋,所有官员都休沐,宋皬奉母命到国师府给江舟带她亲手做的秋梨膏。
江舟知晓宋皬来了,就赶忙让人帮她换套衣服,这件衣服满身的酒味。
姬锦儿被玉燕唤醒,动了动压麻的手臂,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昨晚喝过头了,“把这里收拾一下,给我弄碗醒酒汤。”
玉燕扶着她说:“回禀公主,醒酒汤已经煮好了就等着您醒过来,就让她们端上来。”
她猜测应该是江舟叫人煮的,可这大清早的江舟干嘛去了?
“江舟呢?”她问道。
“江大人去洗漱了,好像来了位客人。”
这么早还有客人?
她问道:“是谁来了?”
绿意她们醒来就在门口候着了那里能知道前面来的谁,“奴婢不知。”
姬锦儿好奇,随便换了件衣服,就朝前厅去了,国师府的人都知道她是公主,一个个在她面前谨言慎行,不敢放肆,看她过来也立即跪下来表示恭敬,唯恐冒犯了她。
外面日头正好,暮曦院里只有绿叶,这花园里倒是争奇斗艳,虽不比皇宫,可她现在心情好,看什么都美。
到了前厅,她没有明目张胆的进去,只是偷偷的看,原来是宋皬啊,她稍稍整理了衣着轻咳了一声。
宋皬闻声看去,立马起身行礼。
今日他穿着深蓝苏锦圆领袍,腰间系着浅灰色的宫绦,上面挂着一块羊脂玉,头上用玉冠束发,倒是一副翩翩公子且读书人的装扮。
姬锦儿笑着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宋家的状元郎啊,宋郞今日到国师府是为何事?”
“回公主,代家母给江掌故送些东西,也算是上次江掌故陪家母去太乙观祈福的谢礼。”
“原来如此。”姬锦儿宿醉刚醒,眼神有些迷糊,喝了她们端上来的醒酒汤,总算清醒了些,继续说道:“这事倒是有所耳闻,昨日和江舟秉烛夜谈提起过这件事,说是宋夫人温婉近人,保养的也好,江舟和她在一起更像是姐妹,那里像两代人,还说宋大人以后的妻子该是什么天仙一样的人物才能让你看上,到时作为同僚可一定莫要忘了发请帖啊。”说完掩嘴笑了,眼睛却向他瞟了一眼。
只见他原本带着的嘴角垮了下来,好像有些不高兴啊。
宋皬面无表情的回道:“公主说笑了,娶妻当娶贤,最好是情投意合的,当然品性也至关重要,容貌倒是其次的,微臣觉得江掌故就很好,若是公主愿意屈尊撮合,微臣倒是感激不尽。”
“什么?”她惊呼了一声,随后又恢复仪态,“宋郎君说笑了我哪里有牵红线的本事,而且昨日也不知是酒后吐真言,还是胡言乱语的,江舟说什么她对宋大人只有同僚之仪,并未有非分之想,她倒是说过今年的探花郎,云州州牧之子,风流倜傥,才华横溢,最关键是他居然求道,懂一些玄黄之术,倒是和她有些般配,宋郎君你说呢。”
姬锦儿就是故意谁给他听的,她想知道宋皬会怎么做,很生气还是转身就走?
可是她失策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坐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国师府的丫鬟端了两盘桂花糕,安稳的放在桌子上后就马上退下了,这两个人身份尊贵,若是她行事错漏丢了国师府的脸,于嬷嬷会把她赶出府去的。
姬锦儿一早起来有些饿了,拿起一块糕点细嚼慢咽,还没吃半块,江舟换完衣服来了,有些话当着她的面不好说,就借口离开了。
江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笑着对他说:“宋大人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能来吗?”他反问道。
这语气让江舟听出了一丝冷漠,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他了。
“宋大人说笑了,你我相识这么久,上门做客也是理所当然。”
宋皬却问道:“江掌故可知今年春闱的探花是何人?”
很明显宋皬把姬锦儿的话听进去了,他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啊?”江舟有些疑惑,春闱探花她是认识的,云州州牧之子黄远,说来此人小时候她还见过,两人一起玩耍过,后来她跟着师傅背井离乡,这么多年未见了,没想到上次在长安城里相遇他还能认出她来,而且听说他已定亲,还说到时让她给他们俩祈福,也算是儿时伙伴她当时就答应了。
“认识,黄远嘛,云州州牧之子,宋大人问他是为何事?”
“公主和黄探花有过节?”
江舟想了一下,“应该没有吧,黄远是去年才来的长安,公主一直在长安城里基本不出去两人应该没有交集,你为何这样问?”
“公主说你青睐他,难道不是想借我手打压他吗?”宋皬一本正经的说道。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她从来不知道宋皬这么高看他自己。
“宋大人,人家好歹有一个当州牧的父亲,凭你想轻易打压他应该不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