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剿第一处土匪聚集地时,他们是先发制人,场面一度占领上风,但敌方很快便有了支援。
经过较量,从支援的人精湛的武功可知,来者绝非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土匪,这些人身上未有任何证明身份的印记,若被抓捕会当机立断选择自尽,显然是经受过训练的刺客。
刺客人数在清剿第二处才骤然上升,如此可知因他的提前出发,确有导致刺客没有完全跟上。
回城时,他就在想,若未听取宋抒然的意见,或许御卫司此战会大败,且损失惨重。
他本想着过几日再寻她问话,却不成想她自己跑来了。
这般湿漉漉的,狼狈得很。
盛祁收回思绪,扶额瞧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宋抒然,若她依旧不肯主动说为何知晓埋伏一事,那今日就是还有其他事情。
“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宋抒然抬眸对上盛祁的,看到他眉眼间有些许疲感,再又打量了俊颜,同兄长一样,清瘦不少,许是因受了伤的缘故,面容比先前见时苍白一些。
这人再怎么厉害,也是受了伤的,应该好好歇息才是,她今日前来也不过是想确定盛祁平安无事,不会致残,现在自己目的达到,那便尽快离开才是。
她清清嗓子:“臣女前来是听兄长提及殿下也受了伤,所以急来探望,只为确定殿下身体确无大碍,别无他事。”
听了她关切的话语,盛祁并未宽心,丹凤眸反而眯了起来,审视着:“你今日屡次向汪御医确认我的伤情,尤其是腿伤,为何?”
若说是关心,虽然合理,但其中有太多奇怪之处,她如此有针对性,很难不让人心生猜忌。
“因为……”宋抒然在被盛祁如鹰一般的视线下,不住头疼,这人心思到底是过于缜密了,连这一点都会觉得她奇怪。
她愤愤想着还不是你如果又残了,一切都玩完了吗!
心里虽然这般蛮横,但嘴上却未敢如此,为了避免盛祁再继续追问下去,她眸子一眨,来了主意。
违背着心再次说出自己听了都汗毛而立的话:“因为臣女心系殿下,关心则乱。”
这话一说出口,果不其然听到盛祁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接着像是被呛到一般咳出声,他敛着眉捂着腹部的伤口,半晌哑言逐客:“既然已知无事,便退下吧,剑我会叫寻宇今日晚些时候送回。”
“那臣女就告退了。”宋抒然福了个礼,起身准备离开,忽地又顿住了脚,“殿下可知御卫司御卫司有一名杂役因自然走水而亡?”
盛祁挑眉:“寻宇已禀过。”
“臣女认为此事再进行调查或有难度,但并非不可,如若殿下有心,不如就查个大的。”
通过此案,以调查御卫司当值之人死亡为由,顺着一路查至大理寺,定会牵连众多。
她提示过后,直接转身出了书房,寻宇依旧守在外面,见她出来微微行礼示意,接着就被叫进了书房。
已经确认过盛祁伤势的宋抒然没有先前来时那般慌张,她步子轻快了许多,三两步下了台阶。
外面的雪雨已经停了,本是阴着的天有些光霁,如此,宋抒然就未再从亭廊返回,而是直接踏上了石板路。
不过两步,忽一道枣红色身影闪现到她面前,惊得她心跳加快。
盛裔朝天上扔着石子,再稳稳接住,看着她轻嗤一笑:“无事献殷勤,可是被我七哥轰出来了?”
宋抒然本就知盛裔的脾性,只当他是个小孩子,根本不与他计较,绕过人就打算继续走,却不成想被盛裔缠上了。
“宋家未出阁的小姐往我七哥府邸跑,你不要名声,我七哥还要呢。”见她不理会自己,盛裔更气了,追上来再次挡着路,话语间皆是阴阳怪气,“谁不知道我七哥一表人才,喜欢他的女子多到可以排到小吃铺,各个像仙女一般,你不要别有用心了,我七哥不会喜欢你的。”
他趾高气昂得很,仿佛这番吹捧吹得是自己,这副样子叫宋抒然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真是个欠教训的笨蛋皇子。
宋抒然想着要嘲笑一番,好出口气,没再留情,她收起笑意,一副谁怕谁的样子:“那叫门庭若市、人山人海、纷至沓来,臣女可以用一堆词来形容,倒是九皇子只会一个排到小吃铺。”
她专门抓着盛裔的软肋戳,瞧着盛裔脸色慢慢涨红,就在对方刚张嘴准备回怼两句时,她又先一步及时打断:“七皇子惯着殿下,臣女才不惯着,殿下若是无事,就莫要再拦臣女。”
说罢,往旁侧一挪步,头也不回地离开,留盛裔一个人气急败坏,半晌试图找补的怒吼从身后传来:“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说:
九:你等着!除了父皇母妃和七哥,谁都管不了我!
宋抒然:早晚当你嫂子,管不了你?
第20章
◎对不起了七皇子,她心里默默念着。◎
宋抒然根本不在意盛裔的狠话,她心里知晓,以盛裔眼下的本事,最多不过是明着去向圣上和他母妃告状,根本没有脑子暗谋报复她。
九皇子性子顽劣,这是公认的事实,若是他告状,将前因后果一说出,最多是被淑妃安抚两句,定不会大动干戈责罚到她。
况且此事本就是盛裔挑衅在先,搞不好还会被圣上念叨两句,这对盛裔来说可能得不偿失,但对她来说是好事,是顺了她的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