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凉凉的嗓音传过来,声音不大,却足够吓得嗑瓜子的鬼面人们差点咬掉舌头。
好嘞好嘞,这就滚这就滚。
——诶不对啊,再滚远点就退下山了少主,您和江道君就算什么也不做只是漫山遍野的纯情散步,这么几里地的空间也都够了。
劝你善良哦少主,大半夜的别对一个伤患太过分嗷,不然我们都看不下去。
等彻底察觉不到其他人的气息后,燕回一边把重明丢到玄空的剑匣旁边,一边把黏糊糊抱着她的江辞从自己怀里捞出来。
“师尊,”她敛眉:“继续,弟子还在等着您的服侍呢。”
“宽衣,和处理掉我的血。”
重明拖着风中凌乱的剑匣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安静黑沉的林间响起了一点衣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很快,平日里总是整整齐齐穿戴的黑袍被剥落,模模糊糊的光线中,隐约可见一段弧度漂亮的腰线。
摇动的草叶间,燕回盘膝而坐,肩颈修长,身前套着一件紧身的齐腰短衣,后背赤|裸,分布着大片红肿的擦伤,严重的地方甚至有些血肉模糊。
江辞冰凉的手指搭在她肩膀上,慢慢划过她肩头愈合大半的青紫伤痕,抚摸上她的后颈,俯身吻了下去。
沿着微凸的脊骨,一路向下,在有血液渗出的地方停滞不前,用粉色的舌尖慢慢卷走多余的血珠,然后在不断渗血的地方反复舔舐,一有血液凝出便舔一下,直到那处伤口泛白发肿,不再流血。
轻柔的呼吸喷洒在灼热的伤口上,酥麻沿着尾椎骨一路向上,直入胸腔。
他的唇有点凉,动作很轻,但亲吻舔舐过皮肉翻卷的伤口时,还会引起些微的刺痛。
像是含有毒素的蚁虫爬过,留下一点细细的战栗。
燕回微微坐直了身体,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早知道就不该这么逗师尊了,这样的舔舐,难受的好像还是她自己。
背后男人的唇停留在后背上的一道伤口处,反复亲吻许久,在燕回以为他即将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扣紧她的肩膀,含着那处伤口重重的吮吸了一下。
力道之大,甚至发出一道清晰的水声。
“……”
这下雪上加霜流血更多了。
燕回把江辞拽到身前,冷酷无情:“好了别吸了,弟子不需要您了。”
被她捧着脸的男人垂着头,凌乱的碎发遮在他脸上,再加上夜晚的竹林昏暗,有些看不清神色。
只知他嘴角血迹晕染,身体温度似乎更加冰冷。
“怎么了,师尊,身体不舒服吗?”
燕回感知到他的异样,拨开他脸上的碎发,便见他抬起漆黑如墨的眼睛,苍白的脸上水痕晶莹。
一滴剔透的泪珠从他眼眶中滚落,啪嗒一下砸在她手背上,溅开一片。
见多了大风大浪,已经很少有什么情绪起伏的燕回罕见的僵了僵。
哭,哭了。
怎么会哭,她刚刚做得还没有捆住师尊手腕那次过分,也就是之前用膝盖压着师尊的时候用了点力,但应该也不疼……吧?
对不起,我混蛋。
“我错了师尊,您别哭。”
燕回捧着江辞的脸,小心翼翼的吻了吻他湿润的眼角,轻声道:“您如果不喜欢,弟子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如果生气的话,就惩罚弟子,怎样罚都可以,罚我抄书,罚我面壁,罚我鞭刑什么的都可以,别哭了好不好。”
“对了,我把您的玄空剑带回来了,您很久没见过它了,我带您去看。”
她微笑了一下,用手指擦拭江辞的泪痕,却越擦越多。
湿润的泪水划过他苍白的脸,坠在他的下巴上,几乎濡湿了燕回整个手心。
这次真是玩脱了,竟然把人欺负成了这样。
燕回快速穿好外袍,系好腰带,半蹲在江辞身边伸出手臂:“外面冷,师尊的腿应该还有点疼,弟子抱您回去好吗?这次绝不会乱来,我发誓。”
一直安安静静掉眼泪的白衣道君总算有了点反应,他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弟子,伸出冰凉修长的手指扶住她的颈侧,然后,重重的吻了上去。
昏暗的竹林被夜风吹开几丝裂隙,零零落落的几缕月光洒了下来。
男人泪痕依旧,一边用力吸吮着她的唇瓣,一边单手解开自己身上的白色道袍,严严实实的披在她身上。
“我只是想要你一点血,”他的声音哑涩:“可你为什么半个后背都是伤。”
“看到你受伤,我又想杀人了。”
他松开燕回,无力般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喘息:“你一定是给我下了致幻的毒,否则我怎么会不想杀掉你这个弱小的人族,反而想要把你拖入巢穴,和你跨物种——唔,你干森莫?”
燕回捂住江辞的嘴,没忍住,低头笑了一下。
“等师尊恢复意识,希望您不要尴尬,也不要反悔。”
她扯下身上的道袍重新给江辞穿好,弯腰把这个胡说八道的男人抱起来。
“否则,弟子也要把您绑起来,拖回西洲的寝殿里,夜夜相伴。”
作者有话说:
魔气发作后的师尊奇奇怪怪,以为自己是魔族,不是真的跨物种啊(笑哭)
第44章 精彩
◎她抱起来很温暖◎
折腾了大半夜, 燕回抱着江辞穿过风声翕动的竹林,走到月光之下时,他已经靠在她臂弯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