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谁抛弃了一样。
燕回一边用指背为他擦拭眼角的水渍,一边拨开他汗湿的碎发,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割破手指,在血液溢出伤口之际塞到他唇边。
江辞下意识的含住。
他自暴自弃的放任了本能的泛滥,单手解开自己不久前才装束严实的白袍,在只剩下薄薄一层里衣之时,环过燕回的后腰将她抱住。
“不许找别人,要我。”
他呼吸有些重,身上很烫,哑声说:“我明白你要的是坦诚和坚定,你想知道我的事情。
好,要我我就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不正经的作话被我吞了( ̄ー ̄)
第60章 难受
◎弄晕就完了◎
事实证明, 和其他各种各样的无礼折磨相比,江辞的醋劲显然更胜一筹。
耐不住被抛弃的威胁,他终究是弯折下笔直的脊背, 向自己的弟子低头妥协。
燕回第一次见师尊这么主动。
他自己褪下了雪白的外袍,从清冷的高台走下, 含着她手指的薄唇染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他说:“我难受, 阿回。”
江辞的眉眼其实稍显锋利, 平常被缎带遮盖时还不觉得,但当这张精雕细琢的脸毫无遮掩的展现在眼前时,这种感知就清晰起来。
他的眼睛轮廓深邃,末梢微扬,弧度刚好,并不轻佻浮媚, 反而因略微下垂的眼睫增生了几分沉寂的压迫。
没有情绪时大概就像伫立在湍急河流中央的礁石, 色调阴暗,触感潮湿。
现在的瞳孔虽然依旧空洞,但显然区别于无心的木石, 在一片粼粼的水色中, 蔓延出情动的痕迹。
药效上头,好像让他忘了上次的情况。
修士和普通人的体能之间本来就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更何况师尊现在灵脉依旧破损, 和一个虚弱的病人没什么区别, 甚至还不如普通人。
他这么主动,知道后果么。
燕回把他推回床上,抬腿迈了上去。
卸下护腕, 挑开腰间暗扣, 她动作慢条斯理, 在剥落下外衫之际,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臂勾住她的后颈,用力将她拽了下去。
夜半,独自坐在客栈一楼值夜的三娘昏昏欲睡,手边烛台即将燃烧殆尽之时,二楼的拐角处忽然传来一道平缓的脚步声,硬质的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咯哒声。
三娘四十出头,头上包着粗布发巾,手掌宽厚有力。
她在这家客栈帮工多年,早已业务熟练,听闻脚步声便已经笑着开了口:“客人是口渴还是饿了?后厨一直冰着几样爽口小菜和酒水,您看看您要什么。”
说完,她便捧起烛台,扬手朝幽暗的楼梯照去。
伴随着一角黑色的衣袍垂落,她看清了楼梯上客人的模样。
是个高挑颀长,肤白唇红的姑娘,三娘对此人有印象,下午的时候初见时,她还偷看了这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好几眼。
此刻,这位黑衣姑娘站定在楼梯中间,发丝没有束起,而是柔顺的散在身后,烛火的映照下,她披在肩上的外衫滑落些许,露出一点颈间的红痕。
“一桶热水,如果有冰也拿些上来。”
三娘稍稍讶异,想起下午时同她一起入住的白衣郎君,顿时心下了然。
大概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情难自禁,算起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这大半夜的办完事由姑娘家下楼叫水,那郎君当真是不会疼人。
不过就算是夏日,夜晚气温也是有些凉的,还需要冰块降温吗?
后厨晚间的热水一直备着,没耗费多少时间,三娘便提了装水的木桶,跟在燕回身后上了楼。
来回几趟,总算将屏风后的浴桶盛满,带上门离开时,三娘被那位披着黑衣的姑娘叫住,塞了一把沉甸甸的碎银。
“我们二人大概会在这里多居留几日,这是房钱,包下整个二楼所有的房间,没别的要求,日常不必打扰就行。”
三娘掂量了一下,估摸着少说也得有十两。
听上去不多,但放在她们这个物价便宜的小镇,十两银钱已经够在她们客栈好吃好喝的住上几个月了。
当真是哪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公子小姐外出游玩来了,包下整个二楼难道只是为了图个清净?
真是不理解。
三娘小心的把银钱收了,转身走到楼梯口时,忽然听到身后刚刚那房间传来重物撞击墙板的声音。
“砰”的一声,在这黑漆漆静悄悄的夜晚格外清晰。
她回头看了一眼,犹豫一会儿还是折身回去,关心的问道:“姑娘?姑娘?我听到你房里有响动,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朴实的三娘不知道的是,一墙之隔的房内,黑衣姑娘根本没什么麻烦,反而是衣衫单薄的青年后背撞在门板上,被人拽着衣襟,被迫垂下头接受着亲吻。
听到三娘的声音,青年掀开眼帘,用几乎遍布咬痕的手指碰了碰燕回的手心。
“没关系,不会被发现的,”燕回在他耳边低语,故意拖长了尾音:“师尊。”
江辞听到师尊这两个字,呼吸乱了一瞬,再次闭上眼。
属于这两个字的背德悸动,在现在这种时候尤甚。
燕回将他裹到自己披着的衣袍里,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打开半寸宽的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