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喜欢阿烬一个,”苏玉卿打断齐渊,并不想在这里拌嘴:“戏也演完了,放开我们。”
齐渊闻言立即满眼哀伤:“玉儿,你说要我带你离开庚辰仙府,我还以为……原来竟然是我自作多情么?”
江汝白撑着额头看起戏来。
“对不起,阿渊,”苏玉卿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从来都只把你当哥哥。”
“没关系的,玉儿,我会等你,如果你和你爱的人在一起,那我祝你幸福,如果你觉得不开心,那我永远是你避风的港湾。”
齐渊深情告白,伸手握住了苏玉卿细嫩的手指,亲眼看到她红了脸。
哇咔咔咔,好感度又涨了一点,果然,这世界上除了姓燕的那个瞎子,没有女人能逃得过他齐大帅哥的手掌心!
等攻略下苏玉卿这个凄风苦雨的虐文小白花女主,旁边那个叫什么江汝白的女人也不是不能攻略一下。
这么多气运值,美好的未来简直在向他招手,桀桀桀桀。
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还没展开下一步情话攻略,齐渊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在石头上。
脑门破了个窟窿,血水不要钱的哗啦哗啦往外冒。
擦,哪个狗东西。
齐渊咬着牙满脸是血的爬起来,看到他刚刚的位置站着某个恐怖女人时,立刻又安详的躺了回去。
是姓燕的混蛋打的,哦,那没事了。
江汝白却是僵硬了身体,冷汗贴着细白的脸颊滑了下来。
她靠着树干上坐着,前方,浓雾正在慢慢散去,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繁密翠绿的叶隙照了下来。
不远处,尸体横七竖八,散了满地,红得发黑的血水无声的顺着地面蔓延过来,侵染上柔嫩的草叶,灰蓝的石块,一路流淌,直至蜕变成一串暗红的脚印,闲庭信步般的继续朝这边过来。
而现在,脚印的主人就站在她面前,背光而立,黑袍银纹,窄腰长腿,腰封上悬挂的金属环铮亮冰冷。
滴血的长剑贴着江汝白的脖颈深深没入她身后的树干中,割破了她颈侧的皮肉,几乎再差一点就能割破她的喉管。
空气一时间有些凝滞,似乎连耳畔的风声都变得微乎其微。
直到不远处还未被松绑的苏玉卿颤声道:“燕姑娘,雾气分明有毒,你,你怎么……”
燕回朝她看过去,脸上溅到的血珠鲜艳灼烫,淡声道:“别着急,你也有份。”
苏玉卿闭上了嘴。
她目光触及满地的碎烂尸身和血液,不禁面色发白,直犯恶心。
怎么可能,她分明记得燕回是清竹峰的弟子,清竹峰那位殷怀道君已成废人,燕回无人教习,怎么可能有压制江汝白的实力?
江汝白可是修真氏族江氏的大小姐,天资聪颖,从小到大修炼资源都是最拔尖的存在,怎么可能被一个明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按着打?
只可能是这位燕姑娘一直以来都在隐藏身份和实力,她究竟是谁?
阿烬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行,不行,得想办法尽快告诉他。
苏玉卿咬紧了下唇,想要偷偷解开缠绕在自己背后的绳子时,腹部却突然一凉,仿佛被什么人用冰冷的手摸了一把。
不是普通的冷,而是阴森又琢磨不定的寒气,几乎渗入骨血,冻结经脉。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暂且小心翼翼的护住腹部,尽量不让自己肚子中的孩子受到任何威胁。
苏玉卿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低头的瞬间,她后颈的细腻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鲜红的抓痕。
抓痕细长小巧,看上去像是哪个女子刻意抓出来的一样,周边的皮肤微微泛青,透着森森的鬼气。
燕回丢掉之前盛装女鬼的瓶子,上下打量了江汝白一番。
之前不知道,原来这为江小姐还和师尊沾亲带故。
可眉眼并不怎么相像。
不过沾亲带故得好啊,这样她也正好不用再大老远的跑去梧陵了,能省不少事。
之前那个取了师尊心头血的玩意儿叫什么来着,江之鸿?
燕回擦了擦手指上不存在的血迹,半蹲在江汝白面前,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语气轻松:“帮我联系一个人,否则杀了你。”
“……”
江汝白冷着脸:“你算什么东西——”
挨着脖颈的剑刃换了个地方,贴着她肩头骨骼的缝隙扎了进去,血水猛的流了出来。
“你认识,叫江之鸿。”燕回淡淡微笑,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金属和骨头摩擦发出的声音令人牙酸,随着手柄处力道的转动扭曲,肩头皮肉几乎翻卷撕裂,隐隐可见血肉中的森森白骨。
江汝白哪里遭受过这种苦,几乎是被扎透肩膀的一瞬间就痛呼出声,冷汗不停的往下滴。
魔鬼,变态,疯子!
等祖父来了,一定要让祖父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片刻后,燕回捏着从江汝白手中拿过来的莲形灵玉,安安静静的听着对面传来的和蔼男声:“汝白,祖父正在从原处理事情,你有什么事找祖父?”
“天大的事,”燕回一边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一边悠闲的说:“你不来她就要死了。”
对面的男人沉寂几息,随之便是压抑的冷声:“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