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浓, 鼻梁高, 唇薄而淡, 本该显得疏冷凌厉,此刻却不知从何处溢出早春桃花般的薄粉。
“阿回记得轻一些,”江辞吻了吻她的额头,淡笑:“再如方才那样,真的要受不住了。”
燕回答应得言辞凿凿。
她掌心在他身前抚了抚,找到位置, 隔着薄薄一层衣料噙了上去。
她听到一声紧颤的鼻息。
“放轻松, 师尊,”燕回耐心安抚,轻声道:“待会儿不要咬住衣物了, 我想听您的声音。”
时间好像格外漫长, 地板上月色的投影转换了方向,水银一般淌在伸出被子的清瘦的踝骨上,掩映足骨上绷起的筋络。
它倒在凌乱的褥单上, 蹬紧, 摩擦,最后无力的被扳回薄被下,任由燕回施弄。
再次停歇时, 江辞浑身汗湿, 微微失神的仰在枕上, 碰一下都会抑制不住的轻颤。
他薄唇彻底被磨破,色泽薄红,宛若碾碎的凤仙花汁涂抹其上。
燕回擦了擦他汗湿的脸庞,小心的将他揽到怀中。
他皮肤泛凉,没怎么抗拒,抱起来有些软,身上那股松雪淡香浓了许多。
“不继续了,”燕回将他的脸放在自己颈窝上,慢慢抚着他的后背道:“师尊休息吧,我帮你清理干净。”
江辞垂下眼帘,向她肩窝拱了拱,依偎紧密,呼吸浅浅,很快闭上了眼。
燕回掀开被子,照旧用清洁术清理了一番,又迈下榻去湿了一方巾帕,回到床边帮他一根一根的擦拭手指,随后是指缝,掌心。
师尊洁癖轻微,单单靠术法清理并不足以让他彻底安心,况且这双手刚刚握过她的膝盖,沾满黏液。
彻底清洁干净后,燕回掀开被角,重新躺回了他身侧。
她抬手打开半扇窗户,望了望月色。
明月偏斜,已经是后半夜了。
原本打算今夜将裴序秋炼制的丹药喂给他,陪着他修复灵脉损伤的,被他这么一搅.弄,什么东西都抛之脑后了。
燕回用手背压了压眉心,低笑了一声。
算了,重来一次也会忍不住的,谁让师尊太勾人。
她现在并不算困,略微在脑中过了一遍后面几天需要做的事情。
元空秘境开启在即,除了内定的亲传弟子外,庚辰仙府还会召开大比,从中挑选新入门弟子中实力最优的几个一同随往。
参加同辈人之间的比试,燕回向来没有输过,无论是西洲,还是五洲并聚的四方会试。
这两日大比已经照常举行,清竹峰与世隔绝,根本没有半分动静。
不过没关系,听她爹说,他懒得亲力亲为打理那么多破烂事,于是就将傀儡丝植入了那位叶掌门体内,有什么事直接动用傀儡丝的力量,指示叶息驰就行。
傀儡丝这种东西算是昆仑墟祖传的术法,听起来歪门邪道,事实上也确实是歪门邪道。
能操纵心神,控制人的言行甚至思维。
现在外界提及西洲昆仑墟,大多归类到正邪不明的阵营,除了有傀儡丝之类的暗黑术法加持的原因外,燕尊主的嚣张高调自然也功不可没。
他可以堂而皇之的杀死对他言辞不敬的修士,也可以下令诛尽肆虐人间的妖魔,不惜代价。
庚辰仙府如今不复当初盛极一时的强横,八位尊者实力皆在燕观澜之下,更遑论不是尊者、修为只有合体期的掌门,操纵倒是易事,但如果是不被别人发现叶息驰表现异常的话,大概有些难。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担心的事了。
燕回知道,她爹这个人野心不小,他所要的,绝不只是简单的拉一把落难的旧友。
大概庚辰仙府的某些东西让他感兴趣,所以才会拖拖拉拉这么久也不回去,反而成天晃在她面前被她气。
至于她,以庚辰仙府的弟子进入元空秘境后,探察到燕及的相关踪迹就算完成任务。
如果不是因为秘境自成一方天地,其内有对修为过强者的规则压制,并根据庚辰仙府弟子的气息开放境门,否则无论如何都犯不上她亲自来。
不过来了也好。
不来的话还不知道师尊跌下神坛,落魄至此。
燕回将薄被拉严,盖紧身旁青年的肩膀,侧身抚了抚他依旧有些汗湿的脸庞。
“怎么了,”她靠过去与他额头相抵,轻声问道:“师尊不是困吗,怎么又醒了。”
江辞抬起眼睫,望见她好端端的躺在他身旁时,方才心中那股强烈的心悸才总算慢慢消失。
“做了个噩梦,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浅浅的吻了下燕回的唇,双眸望着燕回一眨不眨,声音平静清越,突然道:“阿回,我之前叫得好听吗?”
“还要听吗?”
“……”
师尊最近怎么回事,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听到他做了噩梦,刚想安抚一下他的燕回顿了顿,随之收回了要轻拍他后背的手。
“师尊真是不长记性,”她没什么表情道:“再多说几句,你明日干脆就不要下榻了。”
江辞闭上眼睛,点头:“嗯,反正以前未愈时一躺也是十天半个月,我不介意的。”
燕回觉得这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了。
她顾及他的身体,并不想太过频繁,今晚用力过重,也属实是他自己主动撩拨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