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不知是何人带头,现场响起了不太整齐的掌声。
时听的这段话被po在了各大媒体,有人说她又当又立,有人说这不过是口口的游戏。
【但无所谓,时听会永远走下去。】
那一天,时听的粉丝后援会在发布了最后一条微博后,宣布停止活动。
《带着婆婆去旅行》也发布了官方微博【因为一位嘉宾悲伤过度无法参演,一位嘉宾成了我们的老板着实请不起,所以综艺停止录制。广而告之,感谢陪伴。】
但新任导演李丛安公开表示,会有第二季。
而网友纷纷留言,叫他请嘉宾之前记得算算八字,不要再把综艺做成终艺了。
...
表面的坎坷仿佛已经过去,但黑夜里的波涛诡谲却还没有褪去。
当天晚上六点。
陆瞻寒穿了一身防风大衣,准时出现在和时听约好的地方等她下班。
只是女人没等到,等到了自己的倒霉弟弟。
陆瞻铭挥舞着手臂,“呦!哥!你是来接我下班吗?”
然后在看到陆瞻寒逐渐冷下的去的脸后,自动拐了个弯,“行吧,看来我今晚我得继续住酒店!”
大楼一层层的熄灭,然而没有时听的踪影。
当时钟敲响七点,陆瞻寒终于忍不住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电话,“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那一刻,手机的钢化膜因为男人的用力出现了一道裂痕。
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把手机捏碎,陆瞻寒仍旧面无表情,但这是他多年来强大的自我克制所产生的表象,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他有多么着急。
陆瞻寒飞速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宋妍,拨通的第一句:“喂。时听去了哪?”
宋妍也猛地站起身:“小姐没和您在一起吗?发布会结束后她独自骑着摩托车离开了,还说晚上回去找你,不要我们跟着。”
“她不在我这里,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陆瞻寒的脑子在此刻,“她有可能会去哪里,立刻派人去找。”
宋妍连回答都忘记了,直接挂断了陆瞻寒的电话。
男人的面色冷若冰霜,但他握着电话的手却骨节泛白。
一种无力感自胸口蔓延。
满脑子都是她会去哪里,我该去哪里寻找。
不,他一定要待在原地,如果她逃出来!
“陆瞻寒!”
男人微昂起了头,眸子微撑,一瞬之间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街道的对面,时听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两串糖葫芦。
趁着绿灯还有几秒钟,她撒丫子向他跑来。
那一瞬间,暖黄色的灯光在她身后炸亮,仿佛是他的太阳在奔向他。
陆瞻寒双目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在时听从台子上跃下来的那一刻,上前一步,单手将人揽进了怀里。
“太好了。”
...
车内。
也不知是气温又降低了,还是男人身上自带寒气,总之时听总想打哆嗦。
大概也是知道是自己爽约。
时听努力调动氛围,小心翼翼递过了一串冰糖葫芦,“吃吗?特意买的。”
结果等来的却是发动机嗡得一声,时听嘟了嘟嘴,“吓我一跳。”
但很显然陆瞻寒等的也不是这句话。
男人微微侧过头,直接问道:“你去哪了?”
时听有点子心虚:“我要是说我想吃冰糖葫芦,去买的路上摩托车没油了,所以只好打车回来,你信么。”
陆瞻寒:“你觉得我会信吗?”
时听小声嘀咕:“那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陆瞻寒感觉自己像个气球,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解开安全带转过身。
本意确实是想教育她一番。
但看着她那张平日里淡漠如水的,忽然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是带点讨好意味的,并且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脸。
纵使他心中有再多再多的疑问,也没有任何理由不信任她。
想说的话尽数被堵在了喉咙里,男人有些无力的转过身,单手拄在方向盘上,扶住了自己的头。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大概是中了名叫时听的毒。
时听将陆瞻寒的一举一动都收进了眼底,心中莫名涌上了一股酸涩,但酸过之后,是星星点点的甜。
她不自觉勾了下嘴角,然后凑到了男人身边:“我知道,你想说有个人正在暗处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正愁没机会对我动手呢。结果我却胡乱的跑,但是我今天想明白了一个事,一直守株待兔不是好办法。”
“我有一招引蛇出洞,你想不想试一试呀?”
陆瞻寒撑起身子,望向她深不见底的黑眸子里。
“你说。”
...
三天后,有媒体报道,苏澜前经纪人陈某苏醒,但刚清醒就收到了儿子杀人未遂的消息,又引发了脑出血再次昏迷。
只不过报道媒体是家很小的报纸,无人在意。
但陈某还是紧急转往了更擅长脑部手术的同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进行抢救。
手术结束当晚。
医院的灯稀稀落落关闭,只剩下值班医师办公室的灯还在亮着。
空旷的走廊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透过月光的残影只能看到一个佝偻的脊背,推门进了陈某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