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第一部 电影火了,赚到了第一笔可观的收入,我想我妈妈终于可以满意了,本来想和我妈打一通电话报喜,结果我妈没有接电话。”
“后来我才知道,我妈当天晚上挥霍无度,大半夜喝多了,掉进河里淹死了。”
时听眉眼微动,不会就是眼前这条河吧,那还真是抱歉。
“那段时间我很崩溃,是陈姐一直在我身边,教我该如何下葬如何购买墓地,也是她在我哭晕了以后送我去医院,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在心里。”
“这次复出也是一样,没有了公司作为靠山,我知道会很难,但我没想到这次摄影师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他说我没什么灵气了,要么脱,要么露。”
“我和陈姐在一起快十年了,我以为起码她会帮我沟通,可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开拍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并且也同意了。”
“我...不明白。”
其实没什么什么不明白的,听她说得好像很感人,但实际上时听悠悠道:“有没有可能,你的经纪人和你妈的目的是一样,只不过她更高明一些呢?毕竟当初的你电影爆火,你能带给她的收益,远比她为你做的这些要高多了。”
“至于现在她的态度发生变化,自然是因为你没有以前赚得多了。”
轻飘飘一句话,换来了苏澜一脸的震惊。
看到这样的表情,时听轻啧了一声,眼前的女人虽然表面光鲜亮丽,但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一样,很易碎。
相信了将近十年的人其实根本没将她当做家人,甚至是朋友可能都没有这件事对她打击着实有点大。
时听不再多说而是上前一步掀开了苏澜的毛领大衣,里头是件校服短裙。
和前天直播那套撞衫的粉色系不同,是件黑色马甲搭配白色衬衫,下边穿的是一条百褶裙。
“就是这套吗?他想怎么露?”时听问。
苏澜还没有从时听刚刚的话中缓过神,cpu持续燃烧中,就更别提回答问题了,毕竟她没当过几年的学生。
但时听瞧着苏澜现在的模样却忽然有了个主意。
她将苏澜大衣的扣子扣好,回到摩托车旁,“你跟我来。”
苏澜稀里糊涂的又上了时听的摩托,这次没等时听张嘴,苏澜已经自觉戴上了头盔,抱住了她的腰。
时听微微一笑,还行,这会子挺惜命的,虽然有点宕机,但看来暂时还没有要自杀的意图。
摩托车再次启动,时听原路返回,再次回到了繁华的商业街,只不过这次她将摩托停在了eshine燕都分部的地下车库。
停车后时听主动牵住了苏澜的手。
苏澜明明比自己婆婆还高一头,这会子却像只小白兔一样,无措地跟在她后面,仿佛时听就是她崩坏的人际关系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进了旋转玻璃门,前台看到两人的到来有些惊讶,但还是尽职尽责的迎了过来。
前台非常有礼貌:“时总,欢迎回到eshine,真是很少能看到您来公司。”
时听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而后道:“辛苦了,我需要一间化妆室。”
前台立刻翻阅空房,很快一伸手,“请二位跟我来。”
将两人带到化妆间后,前台便知趣地离开了,临走前还贴心地帮两人带上了门。
时听先研究了下柜台上的化妆品,找出了卸妆水和化妆棉,递给了苏澜:“卸妆。”
虽然不知道时听想干什么,但苏澜总觉得以她们两个人的智商差距走到现在,时听想把她卖了根本不必费这么大的势。
于是听话的对着镜子卸起了妆。
带着一圈补光灯的镜子上很快映出了苏澜的素颜,额头饱满细腻,桃花眸没了修饰稍显狭长,鼻梁高挺,唇形优越。
依旧是娱乐圈里排得上前几的长相,只是因为最近连轴转的工作导致黑眼圈非常明显,下巴也起了痘痘,很明显是上火了。
时听只简单的看了两眼,然后也没怎么废话,按照自己上妆的步骤,风卷残云。
最后用了苏澜从来不会碰的黑色眼影,晕染,扫尾。
很快,镜子里的女子仿佛变了一个人。
“好了。”
当时听最后让出了空间时,苏澜有些震惊的看着镜子里自己。
“这...这是我吗?”
习惯了甜美,偶尔也有酷飒,但不得不说,反而是现在这个黑色眼尾和苏澜的感觉最搭。
尤其是她现在本身就丧丧的。
“你其实从来都不适合甜美造型,甜酷比较适合原来灵动无杂念的时候,至于现在,病娇妆是最合适的,毕竟我每次看到你,都觉得你要报复社会。”
或者自杀。
时听说话时偶尔也知道收敛一点,但不多。
“抱歉,我有些过于喜形于色了。”苏澜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时听。
时听再次叹了口气:“病娇可不会给人道歉,而且你并非喜形于色,其实演得挺好的,一般看不出来,只是周身气压很低,给人的感觉如此罢了。”
时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关键是苏澜竟然也听进去了,结果一张口,又想道歉。
只是这次还没抱出来,就在时听威逼利诱的目光中收了回去。
但苏澜还是不可置信,她摸着自己的脸,宛若新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