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不知道的是, 异能者课堂上，林肆说：“有没有同学要试试智力系怪物的精神攻击？自愿报名，有意向的同学, 到实验楼找徐老师了解详情。”
这么做的好处与坏处都很明显。
好处：学习掌握智力系怪物的精神通讯模式, 这样一来, 不止王言，其他人都有可能伪装成一号。下次遇到类似的智力系怪物攻击时，他们可以有所准备。
坏处：有失控风险。搞不好都不用出实验楼，直接右拐成为徐老师新的研究对象。严重者甚至可能影响后续异能的使用。
报名的同学还挺多。
倒不是他们已经对异化毫无畏惧了，而是这么做好处明显多于坏处。
智力系怪物存在，那么他们出去执行任务时，有一定概率会无知无觉地中招——很难想象曾经那部分异化的异能者中，有多少是遭受了它们的攻击。
而现在，同学们相当于是以比较安全的模式接受这种“实训”，锻炼自己的抗性，有问题可以尽早发现。
这就跟接种疫苗差不多，能上的肯定就上了。
真要说的话，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其他学校没有的福利。
现在的情况就是：疫苗很努力，同学们也很努力；疫苗很满意，同学们也很满意。
几日后，一号忍不住想：应该差不多了吧？它已经埋下了足够多的“种子”。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没有任何反应。
是因为被囚笼阻隔着吗？讲道理应该成功了，至少成功了一部分吧？
它在思考应不应该配合一下他们，来个里应外合。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号的眼里瞬间燃起了兴奋的光芒。
很好，来接应它的人来了！
于是它奋力起跃，想要挣脱异能力的囚笼。然而，它啪叽一下倒地，而映入眼帘的，也不是它同化成功的种子们，而是林肆。
“诶？你不会还在等你的人吧？没发现吗？这条逃生路线是我们为你精心设计的。很遗憾，我可能是唯一会回应你的人。”
林肆真诚地说：“我是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的无私奉献。你不仅给我们提供了不少信息，还教会了我的学生们很多。”
聘请导师不能007，要花钱、花资源。机器也要保养、要维护，不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工作。
但怪物可以。
抱着紧迫感，它真的是感知到一个就上，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前途”的苗苗。为了避免提前暴露，它还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精神冲击的强度。
看在它勤勤恳恳给她打工的份上，林肆看它那狰狞的外表都觉得眉清目秀起来。
在她的表扬下，怪物炸裂了。
不只是心态，还有它那深绿色的皮囊，黏液溅了一室。
“不！”一号凄厉地咆哮，它现在是想要全力发起精神攻击，但给林肆干了这么多活，它本来就是强弩之末了，还能攻击个啥？
而且，“防御松懈”就是异能者们故意制造的错觉与假象，实际上，因为同学们会来这边“闲逛”，也就是接受测试，可能出现一些意外，所以这边的防御力量只会比前几天更为严密。
所以，它那点咆哮，也就难听了一点，实际上什么水花都没激起。
一号宁愿林肆现在是在忽悠它的：外面已经乱起来了，她就是为了稳住它这里，才故意这么说。
但等了半天，都不见有任何人来。它就知道，甭管以前林肆有没有说实话，但这回绝对是说了。
完了。
彻底完了。
它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你看，你也不完全是被污蔑的。虽然你总说你跟我们不是一路的，但你帮了我们这么多，真的清白吗？”
林肆的话让一号一整个恍惚了：也许，我真的是叛徒？
看守一号的异能者们看了直摇头：啧，太惨了、真的太惨了。好不容易产生的一点希望，被全部扼杀了不算，还被白嫖了劳动力。更可怕的是，那家伙还当面来“感谢”。
这换做他们，他们也得裂开。
破大防的一号，对程许来说，就像一片数据海，他在抓紧时间将那些信息全都记下。
而林肆则饶有兴致地看着浑浑噩噩的怪物，摸着下巴思考：话说，怪物存在自我了断这种可能性吗？
虽然它们可能有自杀式袭击的现象，但谁都没见过怪物自杀。这也是【不可能现象】之一。经历过异能者的严刑拷打，又被林肆破过防，它也还在顽强求生。
不过现在，它似乎有点生无可恋。人类这边还没有榨干它的利用价值，不会这么快送它上路，但它自己能不能做到？
程许发来消息，“你提一提S城，我想让它的想法专注于那里。或者，提一提前会长，它好像知道点什么。”
这个一号知道得挺多，但那些信息又杂又乱。林肆突然提起某件事，就会产生类似信息锚点的作用。
林肆看了一眼信息，继续跟一号交流，“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那怪物阖着眼，似乎根本不准备跟她进行任何交流了。
但这不影响林肆继续说。
“我在想的是，你们跟异能者的力量是同源的话，应该可以撕碎自己的吧？要不你试试？”她用唠家常般的口吻撺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