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姜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等，如果程队长不接受我的挑战咋办？”
程许脑子又没问题，应该没兴趣理会他一个半瘫的学生的挑战才对。
林肆微微一笑，“你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是不是晚了点？”
“不过，你帮我办事，他肯定发现了，所以他会接受的。”
姜泽的脑子差点没转过弯来。
还是一旁的王言提醒他，“意思就是，程队长可能会恨屋及乌，给你穿小鞋。”
两人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念头：这程队长，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大逆不道，但按照逻辑，就是这样没错。
姜泽又说：“那如果他不接受挑战，就不关我的事了哦。”
万一就是林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这样程队长的人设也不用塌了。
林肆回以呵呵一笑，“对了，还有件事……”
姜泽的表情僵硬，“这种事情……我管不了。”
“没事，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裁判会允许的。”
一切都未能超出林肆的预料。
程许的课上，在姜泽提出挑战之后，程许沉默片刻，盯着他问：“你确定吗？”
“确定。”
“好。”程许竟然真的答应了下来！
A班的学生们都震惊了，用临终关怀一般的眼神目送姜泽：这家伙，伤得最重的肯定不是腿，而是脑子。
程许说：“公平起见，我们重新抽取训练地形。”
“不用了，就按照老师你安排的吧。”姜泽说，“不过老师，我可以坐轮椅的，对吧？”
程许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他的目光在姜泽的轮椅上转了一圈，有点惊讶姜泽的自信：是轮椅有些奇妙之处，给了他信心么？
但无所谓。就算改了轮椅，它只会暴露比脚印更多的痕迹。
“我提前预约的是A-21号训练室。”程许就说，“现在我们可以过去了。”
姜泽没忍住握了握拳，信心大增。就连这一点，都跟林肆说的对上了！他真的选了这个训练室！
神出鬼没的李游冒了出来，笑眯眯地说：“既然这样，我来当裁判。”
有乐子不看，可能吗？
程许瞥了他一眼，没拒绝。
本来一节普普通通的训练课，因为程许和李游都参与其中，倒显得郑重起来了。搞得一些没课且无所事事的教职员工都过来看热闹。
程许的目光逡巡了一圈，在人群中看到了同样在看热闹的林肆。她揣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在姜泽开口的时候，他就可以确定，这是她的手笔了。
程许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李游则充当着裁判的作用，“A班的同学请坐在旁边学习室的前排。其他闲杂人等坐在后排。”
学习室是训练室的配套房间，在这里可以有极好的全景视野，看清楚训练室内的情况，方便导师帮助学生学习与复盘。而且两者之间有很好的隔音效果，防止旁边围观的人讲话影响到训练室中的人。
“本次训练的规则，大家都清楚了，因为模拟的是极限状况，使用异能力，则淘汰。可由双方提出认输，若一方受伤严重，也可由裁判裁定。”
“好，你们可以进入训练场了。”
两人是从训练室的不同入口的进去的，他们不会一开始就打照面，而是在倒A建筑的两端，有足够的掩体让两人不暴露在彼此的视线中。
而学习室内看到全景视野的人，已经一片哗然。
因为他们注意到，进训练室的不是程许和姜泽，而是程许和林肆。
没错，林肆想了想，觉得她自己也不能这个名正言顺的爆锤狗头的机会，于是跟姜泽说了，她打上半程，姜泽打下半程就行。
姜泽觉得这有点离谱，就算程许看不到换人了，裁判也会阻止这种行为的吧？
很可惜，裁判是李游。他是叫李游没错，但他没有阻止林肆这么做的理由，反而很开心地问：“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那我算不算是自己人了？”
而面对教室里的争议，李游表情不变，“进去的是谁，很重要吗？赶紧给我好好看着，谁再吵闹，下一轮来跟我对决？”
争议声顿时被压了下去。
只是他们觉得，程许对上林肆，只会更加没有悬念。
哪怕这个地图会有些微变化，程许无疑是极为熟悉这里的。
他虽然与对手不是在同一入口进来，但他知道另一入口在哪，已经迅速地朝那边摸了过去。
他想要迅速结束掉这场本来就不对等的战斗。
程许的入口在地势较高处，他想要找姜泽，就是要往地势较低处走。
他的步子落在地上悄无声息，但他有意往下坡处多丢一些石子，故意发出一些响动，可以让人误判他的位置。
然而，一路过去，程许却摸了个空。他既没有遭遇姜泽，也没有看到轮椅的痕迹。
有点儿意思。程许在心中判断。
在判断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手后，能够隐藏自身，不让对手发现也是一种能耐。
如果姜泽能一直跟他不照面，拖到下课，那他们看起来是平局，实际上就是姜泽赢了。因为众所周知，程许的实力是胜于姜泽的。
这是一个有点儿滑头，但又很有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