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来京城,也是估算着他给沈笙卿的药丸应该吃完了。
屋内的玉蔓将之前杨大夫的事情简单述说了一遍,“杨大夫本来说,再有两日,他就能够研制出解药,但是前提是郡主不能够再服用您给的药丸。”
袁承霁说道:“难怪欣荣郡主的身体里的毒会发作得如此快,欣荣郡主现在的情况,按照她原本身体里的毒研制出的解药已经不能够用了,你口中的‘杨大夫’哪怕这会儿研制出了解药,也解不了欣荣郡主身体里的毒。”
玉蔓面露失望,这几日沈笙卿忍受了如此多的疼痛和难受,完全白费了。
玉蔓看向楚时渊,不顾主仆之别,愤怒说道:“杨大夫叮嘱过,郡主最近不能够情绪激动,今日如果不是楚大人,郡主怎么会如此?”
听见玉蔓的质问,楚时渊看向床榻上的沈笙卿,无话可说。玉蔓没有说错,沈笙卿现在会这样,确实是因为他。
沈庭轩想到了玉蔓口中的‘杨大夫’,他说道:“不是说派人去找那什么杨大夫了吗?为什么这杨大夫还没有来?他是不是故意哄骗笙卿,想让笙卿毒发身亡?”
药王谷的医术是出了名的,之前袁承霁都没说能够研制出解药,这杨大夫是哪里来的自信说能帮沈笙卿研制出解药,还让沈笙卿停了袁承霁给她的药丸?
几人说话时,之前楚时渊派去找杨大夫的人回来了,说道:“杨大夫采药时摔断了腿,来不了了。”
沈庭轩瞥了一眼袁承霁手上的擦伤,说道:“怎么这么巧?袁大夫采药时摔倒了,杨大夫采药时也摔倒了。”
话虽如此,杨大夫不像袁承霁,本来就已经近古稀之年,这次摔断了腿,差点儿要了他的半条命,短时间怕是无法帮忙医治沈笙卿,也无法帮沈笙卿研制解药了。
沈庭轩看向袁承霁,正色说道:“舍妹的身上的毒,便有劳袁大夫了。袁大夫能否在沈府居住几天?”
沈笙卿的性命要紧,他也顾不得袁承霁是楚时渊的师兄。
袁承霁说道:“严重了,令妹的身上的毒本来就因我而起,我会尽力为令妹医治。”
见状,沈庭轩心中稍定。正好这时徐氏派人过来打听沈笙卿的情况。
之前沈笙卿突然昏倒,徐氏毕竟还怀着孩子,在下人的劝阻下,徐氏先回了屋子守着沈世鹤。
沈庭轩知道徐氏和沈笙卿感情深厚,今日沈笙卿身体内的毒突然发作,徐氏此时怕是还担心着沈笙卿。这边沈笙卿的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他叮嘱下人好好照看沈笙卿,他回屋去看徐氏和年纪尚小的沈世鹤。
……
沈庭轩走后,楚时渊看向袁承霁,郑重说道:“之前笙卿帮我解毒之事,师兄能否将那日在药王谷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我。”
袁承霁看了楚时渊一眼,似乎奇怪楚时渊为何现在才向他询问此事,他说道:“那日你醒来后,我本来想和你说此事,只是你走得太急,我当时又要给欣荣郡主配制解药,没来得及和你细说。”
“欣荣郡主醒来后见不到你,很伤心,因为我暂时没法给她配制出解药,便没有阻拦她回京。”
“当时我想着,等她回京她亲自和你细说也是一样的,便没有专门给你寄信称述此事。”
楚时渊的挺拔的身子前所未有的颓然,仿佛遭遇了一场大病,他说道:“我今日才知道她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她,她本来想和我说的,我却混账的没有给她机会,我还冤枉她……”
听见楚时渊的话语,袁承霁诧异地看了床榻上的沈笙卿一眼。今日得知楚时渊和沈笙卿和离的事情,他也很震惊。难道楚时渊和沈笙卿会和离,与沈笙卿身上的毒有关?
袁承霁斟酌说道:“你不知此事,和我也有关系……”
不等袁承霁将话语说完,楚时渊说道:“不,是我的问题,我身为她的夫君,却对自己的妻子吝啬耐心和关爱……”
“笙卿骂得对,我就是一个没有心的畜生……”
素来沉稳的楚时渊如此自责和懊恼,袁承霁也有些意外,他的视线落在楚时渊的腹部的伤口上,说道:“这几日我会待在沈府照看欣荣郡主,师弟还是先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师弟也才有精力照顾欣荣郡主。”
他是大夫,从楚时渊被血浸湿的衣裳来看,自然知道楚时渊腹部的伤口现在有多么严重。
楚时渊不想处理身上的伤口。沈笙卿为了救他,自愿服下了袁承霁配制的毒药,他不敢想象这段日子沈笙卿因为身体里的毒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和沈笙卿这段日子承受得痛苦相比,他身上的毒也不算什么了。而且现在沈笙卿还没有度过危险,他想陪着沈笙卿一起承受身体上的疼痛。
只是袁承霁也说得有理,沈笙卿身上的毒还没有解,他还不能够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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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处理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按照袁承霁的吩咐给沈笙卿熬制的汤药终于好了,楚时渊看见下人手里的汤药,下意识地想要接过来,服侍沈笙卿喝下。
玉蔓避开楚时渊的手,说道:“眼下郡主还没有脱离危险,我们没有空理会其他的事情,才让楚大人留在这儿,不代表楚大人就可以近郡主的身了。”
她身为沈笙卿的贴身丫鬟,自然最清楚沈笙卿因为楚时渊受到了何样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