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
拿走纸条的，另有其人。
方无徊没有刻意去看女高中生的反应，继续道：“上面提到了两条线索。第一条：小心，不要随意打开保姆房。”
西装男的脸色明显变得不自然。
女高中生则是飞快地捂着嘴小声哽咽，好像害怕极了，没一会儿眼泪就落了下来——但在方无徊的眼中却显得演戏痕迹太重。
“闭嘴！”
西装男突然呵斥女高中生，整个人显得十分焦灼，见方无徊不在开口，顿时低声怒吼道：“第二条是什么？你tm快说啊！”
小黄毛不干了，“都说了是交换，我们说一条线索，你们不也应该说一条吗！”
西装男恶狠狠地瞪了小黄毛一眼，没好气地道：“门槛！”
“啊？”
“我——”
失去耐性的西装男口中爆出一个音节，眼前忽然浮现中年男人死亡的过程，西装男瞳孔震颤，瞬间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儿大声说话，西装男的额头上顿时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后怕和惊惧。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门、槛！钥匙的线索，纸条上写着’门槛‘。”
“继续，你们第二条线索是什么？！”西装男紧紧盯着方无徊和小黄毛，呼吸十分粗重。
随着西装男情绪的剧烈起伏，原本只是极淡的消毒水味道忽然浓郁起来。
方无徊不由蹙眉，抬手掩住了口鼻。
小黄毛的反应更大一些，扯了外套直接蒙住了脸。
西装男和女高中生却好像没有闻到，看向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困惑。
但两人显然没有追问的意思，只催促方无徊赶紧说第二条线索。
“缝中。隙缝的缝。这是第二条线索。”说到这里，方无徊看向对这一回答明显不满的西装男，垂下眼眸，“我可以免费赠送你一个线索——所有没有落锁的门都可以打开，但有些门却不能打开。”
“什么意思？”
西装男满头雾水。
方无徊眨了眨眼，“该你们了，第二条线索。”
西装男正要说话，女高中生终于放下了手，在方无徊的注视下，拉住了西装男的手臂，羞红了脸嗫嚅道：“律、律哥……”
西装男下意识对上了女高中生的眼睛，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无需她再说什么，抱起她就往身后的房间走去。
“嘭”的一声，科技房的门在方无徊和小黄毛的眼前关上。
没多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女人的惊呼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走廊中的消毒水味道越发浓烈。
小黄毛突然脸色惨白，扭头拉着方无徊就往楼梯对面的古朴房冲去。
【从隔壁直播间过来，那边男女打架好精彩，难道这边也要开始了？】
【小黄毛反应不太对，不会吧不会吧？】
方无徊：“……”
小黄毛对此视若无睹，只闷头往前冲。
……
中式古朴房中，方无徊和小黄毛相顾无言，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尤其是在弹幕各种撺掇两人发生点什么少儿不宜的情况下。
“西装男的状态不对。”
“我不是想要……”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停下。
方无徊看向小黄毛，眼中藏不住的笑意：“你先说吧。”
小黄毛脸上的苍白褪去，这会儿只剩下了羞红，说话声音小小的，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你不要听弹幕里乱讲。”
方无徊有些意外。
“西装男的状态不对，被女高中生控制了。”她忽然语气平静地转移了话题。
“她很嚣张，直接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显然不担心我们会坏了她的好事。”小黄毛飞快偷瞄了方无徊一眼，见她的确没有打算追问消毒水味道的事情，心下松了一口气，脸上却故作嫌弃地哼道：“那女人一看就是得到了什么低级的魅惑技能，就以为自己可以一招鲜吃遍天了。”
方无徊顿了顿，垂眸无声叹了口气，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察觉。
“他们先前去过保姆房。”方无徊说起自己的推断，眉心不自觉地轻蹙起来，“所以西装男才会在听到我说到不要随意打开保姆房时脸色大变。”
小黄毛点头。
方无徊又道：“保姆房里应该有线索，等二楼查完，我们一起过去看一看。”
小黄毛还是点头。
方无徊：“……”
她终于看向了小黄毛：“你没有想要说的？”
小黄毛挠了挠脸，忽然极其认真地道：“中年男人尸体上的纸条是女高中生拿走的！”说完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方无徊：“……”
“对，纸条是她拿走的，上面的信息她一定看见了，那她为什么还要和西装男进入保姆房？”
说到这里，方无徊看了眼小黄毛，确定他没有什么异色之后，才接着往下说道：“保姆房里有什么东西是她必须要拿到的吗？他们身上的消毒水……”
听到“消毒水”三个字，小黄毛的脸色就变了。
尽管她在竭力克制，藏在眼底深处的浓浓恐惧是怎么都挥之不去的。
方无徊停了下来，“保姆房的事情等会儿再说。我们先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