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跟白衬衫说:“你小点声,到你了。”
白衬衫心里还惦记着夏七月,又想到夏七月被拐外的身份,平时不言不语,肯定是小地方来得,她不如先将工作确定下来。
她要让辛立烨看看,他需要的是一个共同进步的革命队友,而不是一个处处拖后腿的笨蛋白痴。
白衬衫松开手,站上讲台。
夏七月继续兴致昂扬地看着,同时通过来应聘老师讲课,锻炼一下看唇语的准确率。
倒是辛甜多想了。
哥哥明确说过,七月是要留岛随军的。
家里人都走了,要有人欺负她怎么办?
这一个月多余的相处,她算发现夏七月就是块橡皮泥,人人捏搓,不确定有没有沟通不便的原因,总归让人担心。
哥哥想过这事吗?ͿŠɢ
正想着,讲台上闹出一阵动静。
白衬衫拿粉笔时一个不消息,带撒了整盒粉笔,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五分钟的时间这才经过半分钟,人就被校长赶出来了。
白衬衫出来就红着眼圈瞪向夏七月。
那眼神太直接,夏七月看去,想到刚刚的情况,打了个安慰的手语。
白衬衫:挑衅!这就是挑衅!
白衬衫:“你等着!”紧接着撞开夏七月的肩膀离开。
等在那的人看白衬衫觉得莫名其妙。
夏七月只看到最后一句,开心地同辛甜说:“她让我等着呢,是会再来吧,祝福她。”
辛甜:“……”
还是别了,她估计不想要。
……
小学老师整整选了三天,最后定下来十二位。
小学分了三个年级,一三五,分别按照年龄和之前是否上过学来区分,打算等一年结束,升班时再开二四年级。
五年级学生的大学生不多,只留了一个班,三年级三个班,一年级开了五个班。
主科只有语文数学两门,副科兼任,十二位老师如何带班排课,辛甜就不知道了。
因为暑假临近尾声,她要准备收拾收拾东西。
临走前,将内心的担心说给哥哥听。
“你要娶的人家,就算是假的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七月。”
辛立烨皱眉,“有人欺负她?”
辛甜纠正,“我怕有人欺负。”
又要下厨准备大餐的辛继荣听见,一边挑虾线一边凑到厨房窗口说:“这不简单,我给你们请个人来坐镇。”
辛甜好奇,“谁?”
晚饭时,辛甜见到人了。
温玉笑呵呵地说:“老头一忙起来就不着家,我自己住也无聊,等你们回家后我就搬过来。”
辛甜:“!”
奶奶坐镇,她半点不担心七月了。
她就坐在奶奶身边,一时兴起还想请奶奶回她家过年。
“我家刚装的新房子,奶奶过年来肯定热闹。”
“你们不回老家?”
辛继荣没什么惦记的,林雪柔也没有。
倒是辛甜点头,“肯定回呀,那也不妨碍奶奶去过年。”
温玉笑着看辛继荣,“那不如你过年跟我去北京玩。”
辛甜纠结,“冬天好冷的吧,离得也远,奶奶你身体吃得消嘛。”
温玉开怀,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一顿饭吃到天黑才结束。
温玉顺势留下来。
……
辛甜知道爸爸不跟他们回家,经过宁市就要下车。
她想回建方县住两天,去看看方娇娇。
方娇娇的腿连养伤带复建微整,整整耗了半年时间,暑假前她收到信,说是已经能正常行走没异样,腿一好就回了文化团上班。
加上路上时间,再停留建方的时间,时间定了二十号。
夏七月的自然是靠部队开具的介绍信办理的车票,揣上证明和他的审批文件,带着办理结婚证要用的材料,正式领着人下岛。
为了方便,海岛上置办的一些衣服东西,全部收拾干净放好。
拎着两个行李箱来的,如今也就多加了辛立烨背上背的包,他婚假请了一周,坐火车的话,来回就要花上四五天的路程,不划算。
辛立烨就在市里借了车。
七座的面包车,付了押金,开回宁市只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林雪柔自上车,因为晕船就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车是辛立烨和辛继荣轮换着开。
辛继荣的驾照是离开国营饭店专门去考的。
路上只停过一个地方加油,补给些吃喝,车最后停在罐头厂。
辛继荣自己下车,辛立烨坐回驾驶座,“爸,家里头生产队长给留的祖宅不是还没悬着呢,七月的临时户口我打算落村里,把老宅和宅基地给保住。”
“也好,户口落村里比跟你落海岛更好,岛上各个都是大官,到时候再拿户口这事拿捏你,和平大队到底是老家。”
辛继荣不得不承认,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曾经嫌弃的和平大队当成了老家。
虽然没住多久吧。ͿŞĞ
辛立烨又说两句,让他到厂里先提前给大队长打个电话,通个气,说完之后才重新启程,又开了俩小时回到了建方县。
时隔半年再回来,辛甜下车时才发现,曾经觉得宽阔的青石板街道好狭窄,道路两边的树木依旧葱葱郁郁,遮掩在道路上放,远远看去像个树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