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风驰电掣间,皇后扬起的手再次落下,“轮得到你教训?谁教训谁?”
三皇子嘴角开始淌出血迹,两只耳朵嗡嗡的轰鸣。
“本宫再说一次,若你下次还敢妄为,别怪本宫不认你这个儿子!”
——
夜色浓浓,天边似藏了黑墨,稠的看不清方向。
霍祁也没管皇后怎么处置三皇子,动作尽量轻柔的把司星珩带回府里放到床上。
“我们到了。”霍祁拨开粘连在她脸上的发丝。
不堪一握的手腕上有不少金属链拷摩擦出来的红痕,还有不知被什么东西剐蹭到的伤口,在光滑雪嫩的皮肤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司星珩看着霍祁紧握的双拳,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毕竟是在数量可观的死士堆里厮杀,说浑然无伤是不可能的,到底还是有些难敌四手留下的疤痕,只是霍祁毫不在意。
她伸手去拉霍祁的手,攥住他的两指不放开。
府里的医师端来药水,要给司星珩清理伤口。
拉住霍祁的小手猛然一僵,他不顾衣摆上留下的印迹,撩衣坐在床边,把司星珩贴面抱在自己身上来,柔声哄着,“我陪着你擦药,好不好?”
医师见司星珩偏头埋在霍祁肩上,双腿跪在霍祁身侧,刚好避体的衣衫斜斜挂在背上,他撇着眼看霍祁。
“将军,要不先处理下你的伤?”
霍祁冷眸微眯,感觉到司星珩转头盯着他的手背。
“嗯。”
医师刚挑走血块,撒上药粉,霍祁便不耐烦的撇开手,“给她弄。”
“是。”医师见好就收,但看见司星珩背上隐约的淤青,不知从何下手。
霍祁伸出手替她解散头上的松垮的盘发,将发丝都拢到一边,露出司星珩完整的背部。
随着他指间撕扯,司星珩背上的衣物就从脊柱那一条线断开,霍祁抱着她的手臂有些微微颤抖。
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青青紫紫的淤痕布满了白皙的皮肤,左腰上还有一道深痕,从裂开的粉肤下可以看到里面的肉色。
霍祁用小臂轻轻按住司星珩的肩胛骨,迫使她双手不得不往上扬。
医师先用滚烫的开水浸湿绸巾,再将一些粉末化到水里,一点一点按在伤口上。
“唔...疼...”背上像是被万只蚂蚁啃食,又像是被野兽撕咬,又痒又疼,司星珩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嘴里发出阵阵呻.吟。
“等一等。”霍祁止住医师的动作,松开手上的劲道去看司星珩。
她紧闭着双眼,额头上漫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软弱无力的摊在他怀里。
“主公,这些伤口必须得尽快缝合。”医师见霍祁心生犹豫,立即开口道。
这些刀痕本就是利器所致,若不处理,化脓之后少不得需要重新割开腐肉,又是加倍折磨。
虽然主公经常这样对待他自己的身子,可珩姑娘毕竟是女子,恐怕是承受不住。
霍祁怜惜的扣紧她的双腿,把她更往怀里拉了几分,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阿珩。”
他手掌捧着司星珩的脸蛋,大拇指按在她下颌线的凹槽。
“别怕。”
话音刚落,医师的针尖便扎进了司星珩肉里。
“啊—”她短促的叫了一声,便被一片冰唇贴上,所有的疼痛、惊恐、不安,都融化在了厮磨间。
霍祁在勉力克制,很轻柔,只是简单的触碰。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人意料不及,司星珩的体温逐渐升高,苍白的肤色下升起一抹红晕,背上传来的刺痛使她颤着双手,情不自禁的抱住霍祁的劲腰。
牙齿轻轻的咬住霍祁的下唇。
“祁哥哥...”
霍祁手指用上了力,高挺的鼻尖错开司星珩的鼻头,歪着头啄上微抖的红唇,轻拢慢捻的探索着每个角落。
“我在。”
她沉浸在他咫尺的气息里,酥麻而炽热的触感蔓延到全身,覆盖了身上的疼痛,让她暂时忘记了刚才经历的一切,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从他身上汲取着温暖,仿佛一切都是本能。
本能的想靠近他,本能的想抱紧他,再紧些…
——
“啊嚏。”怀夏蹲在门外,听着里面让人浮想连天的声响,索性起身朝后院走去。
他隐了身形戴上面纱,走进侧屋的暗格里,用中指点在墙壁上,暗门打开。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瞬间扑面而来,耳边像是地底亡灵的呐喊。
这是一座隐在皇城地底的鬼府,不见天,不见地,只有一扇比人还高的窗户,映着分割成几块的微弱光线,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挂满了斑驳的血迹,有些已经暗沉的发黑,角落里胡乱丢着的稻草堆,整个房间都是一股糜烂腐朽的味道。
草垛上面坐着一个盎然斗志的人,闭着眼沉思着。
这是怀夏在追霍祁出宫门时,在墙角下发现的鬼祟的外族人。
他带着暗卫赶到时,这人因着武功不高,还在琢磨着怎么从残缺的宫墙下钻出去,所以一直围着墙角徘徊。
他看着此人神情不对,当机立断连捆带绑的把人带了回来。
可没想到此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满嘴的胡言乱语,怀夏为了不扰他那易怒的主公清净,就把人先丢到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