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呦柠就是故意挑的这条路，以防被人认出来。
走进巷子左拐右拐的，溜进一条巷子后，总算看到了巷尾那个头顶挂着块发光灯牌写着“肆夜”的店铺。
招牌上的字体周围没有缠绕着五颜六色奇奇怪怪的灯丝，装饰极其简单，唯有右下角的一个小标致图案，那是一个简笔画图案，不难看出来是一条鱼。
店面极其简单，黑色作为基础色，外面没什么摆设，只有一个小花坛，里面养了些花花草草。
单调到让人甚至看不出来这是一家酒吧。
除了许雨笙以及酒吧的经理，没人知道她才是幕后真正的老板。
岑呦柠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刚打开，门口上方的铃铛就发出“叮铃铃——”短促又清脆的声音。
说是酒吧，其实不过是一家小酒馆。
店面不算特别大，但简单大气的装修格局，干净的吧台和帅气儒雅的调酒师，以及耳朵里传来的乐队弹唱的民谣歌曲。，都让人极其舒服。
头顶上的灯光也很有氛围感和情调的变换着灯色和灯影。
虽然酒吧不大，开的位置也偏僻，但人气却意外的好。
本来岑呦柠都做好了贴钱开店铺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还能有点意外的小收入。
尽管这些小收入她要么拿去捐赠，要么分发给手下的员工当奖金了。
不远处的经理一抬眼就注意到了她。
简短地和清洁工吩咐完任务后，疾步走到她面前。
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但却不难听出他礼貌温柔的声音：“鱼小姐，您订的包厢在楼下，我送您上去吧。”
岑呦柠点了点头，跟着经理的步伐上了二楼。
没有人注意到，自岑呦柠进了酒吧后，随后又跟进来一个身影，眼神紧紧盯着她的背影，久久不移视线。
……
二楼是贵宾区，很少有客人在，一般只有接待特殊贵宾才给开放。
把岑呦柠带到专属包厢后，打开门朝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老板，雨笙姐还在办公室那边清点账目，让我转告你在这等她五分钟，她很快就到。”
岑呦柠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熟稔地坐在沙发上，“一杯长岛冰茶。”
“好的。”经理浅浅地鞠了一躬，出去时双手把门带上了。
等门再次开启的时候，进来的是手里托着两杯长岛冰茶的许雨笙。
“好柠柠，你总算来看我了。”
许雨笙递给她一杯，又往桌面上把自己的那杯放下，甩了甩那头短发，“看看我的新发型，酷不酷。”
岑呦柠望着她愈剪愈短的头发，“你再剪下去，估计连我都要怀疑我自己的性取向了。”
许雨笙的五官本就偏硬朗，173的身高配上那双大长腿，再加上一头利落的短发，时常让人忍不住怀疑她的性别。
“或许你确实可以改变一下你的性取向呢柠柠。”许雨笙脱下黑色的外套，大大咧咧地坐下，翘起二郎腿，整个人看上去格外飒爽。
“改变了你负责吗？”岑呦柠拿起酒杯轻抿一口。
入喉温润，初品时略带苦涩，回味却夹杂了几丝酸甜。
“那还是别了，”许雨笙笑笑，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只一口就忍不住皱起了眉，“我和你的口味不太一样。”
“我不喜欢长岛冰茶。”
“还是龙舌兰适合我。”
岑呦柠自然懂她话里的意思，觉得有些好玩，歪头朝她勾唇笑了笑：“还在等你的龙舌兰呢？”
许雨笙放下杯子，耸了耸肩，“我也不想等。”
“但是放不下，又能有什么办法？”
下一秒，朝她挑眉，“你不也一样？”
两人都静默了半晌。
最后碰杯，相视一笑。
-
两人喝了好几杯酒，喝到最后许雨笙有事要干，才不得已中断。
否则两人大有不醉不归的念头。
因为认床，所以岑呦柠并不喜欢在外留宿。
尽管已经将近十一点了，还是坚决回家。
长岛冰茶虽带有甜味，但酒精浓度却不低，再加上岑呦柠来之前没吃什么东西，基本上算是空腹。几杯烈酒下肚，饶是再好的酒量都有些晕晕的。
许雨笙搀扶着她走到酒吧门口，再一次确认：“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
岑呦柠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浆糊一样，一团糟，连思考问题都要停顿好一会。
但人还是站得笔直，起码外人看不出来她已经有几分醉意：“不用，你自己不也喝了酒，送什么。”
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没那么矫情。”
许雨笙见她这么执着，也不好再劝，只好换了个方向：“那你要不要叫人来接？”
岑呦柠安静了几秒，“要。”
“我要找江屿。”
“叫江屿来接。”
岑呦柠喝醉酒也有个坏毛病，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格外黏人，或者说，格外依赖江屿。
她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
“……”
许雨笙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这丫头怕是没救咯。
栽得不浅。
拿她的手机让她自己解锁，输错好几次后，总算是打开了。
在微信列表里找到“死直男”后，许雨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打语音通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