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麻烦帮我问声好！”中年男人了然地点了点头, 接着又谄媚地笑着凑过来：“对了，最近你们打算新开发的那块地皮，能不能也带上我……”
呲着一口黄牙，说话时若有若无地飘来一股恶臭，以及满眼的算计，让岑呦柠不禁皱了皱眉。
周子衿不动声色地往前一小步隔在两人中间，笑容得体：“不好意思，今日是来祝贺的，不谈公事。”
“……”中年男人噎了一下，一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接话。
其他跟上来寒暄的人见状，心里有了数，也只是上前普通简单地打个招呼，混个眼熟，识趣地没再试图谈公事。
岑呦柠跟着他朝着周边人敬酒应酬，时间一长也觉得有些疲惫无聊。
周子衿看上去倒像是习以为常，眼中丝毫捕捉不到半点不耐，笑容不失半分，永远笑得让人如沐春风，看上去不带半丝锋芒。
但在场混迹商圈的人都知道，他处理事务时，是有多么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不然也不会把岑家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只是，大家对这位对外宣称是领养回来的孩子众说纷纭，有人说他其实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也有人说他其实是岑旭辉二婚老婆带过来的孩子。
总之，人各有猜测，却没人能证实。
酒过三巡，岑呦柠借口去上厕所，周子衿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场合，贴心为她指路后，任由她去了。
顺着周子衿指的路绕了好半圈，总算让她找到了厕所。
不得不说，女厕所还真是八卦的好场地。
岑呦柠上完厕所后，刚准备推开洗手间的门出去，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议论，期间还提到了周子衿。
“……私生子又怎么了？人家现在不照样过得风生水起的。”这声音听上去应该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语气带着不屑：“出身不重要，手段最重要。你看他现在，估计都快把岑家家产给吞并了。”
“可不是。”另一个女人估计差不多年纪，闻言跟着附和，“你说他脸皮怎么这么厚，来历不明的野子，也敢给我们甩脸色？我之前约了好几次他吃饭，他每次都给我找借口拒绝。我真的不明白，我哪里配不上他？”
“呵，别说你，你知道那个袁家的大小姐不？人家家里可比你有背景多了，还不是照样被人拒之门外。”最先说话的那个女生嗤笑一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还在那装起来了。”
“对啊，我……”
“砰——”
话未说完，就被一声巨大地开门声给打断了。
两个在洗手池前补妆闲聊的女人同时被吓了一跳。
“谁啊？！开门用这么大声吗？神经病？”身穿红色礼裙，披着一头大波浪的女生率先开口，听声音，应该是最先说话的那个女生。
旁边站着那位穿着一条黑色长裙，头发被高高盘起，盘成一个丸子头，应该就是被打断的那位附和的女生：“就是就是，开个门……”
“不好意思。”
格间缓缓走出来一个女人，身着白色礼裙，长发慵懒随意地搭在胸前，发尾被微微卷出弧度，肩上披着一件新款尚未上市的香奶奶外套，脸上的妆容简单寡淡，却更加突出本人五官的优秀精致。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淡淡地扫过来一眼，但是莫名让人感到压迫感。
岑呦柠嘴上道着歉，表情却丝毫没有悔过的痕迹：“我故意的。”
“……”
岑呦柠的知名度可不是吹的，再加上岑家在岚城是数一数二的豪门贵族，这些名媛圈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不认得她？
尽管没见过本人，照片和电视上总得看到过。
没想到背地里谈论人家名义上的哥哥，还被抓了个正着。
一时尴尬得手足无措。
岑呦柠的视线在她们脸上来回扫视了一边，最后抬起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到她们旁边的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不紧不慢地冲洗着手。
“原来所谓的名媛，就是喜欢躲在厕所里议论别人闲话啊？”
关上水龙头，透过面前的镜子望向她们二人，“出身确实不重要。”
“但做人最基本的礼仪却很重要。”
“说真的，”岑呦柠抽出一张擦手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水渍，“撒泡尿照照或许也不足以让你们认清自己。”
说完，对准垃圾桶扔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纸巾正中垃圾桶中心，准确掉落。
紧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那两人低着头，面面相觑，一句话不敢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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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呦柠一出女厕，就看到站在厕所门口嘴里叼着根烟的男人。
手里还拿着打火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点火。
熟悉的长发低辫，不着调的穿搭，以及略带眼熟的眉目。
与上次碰到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戴口罩。
岑呦柠并不打算多管闲事，上次不过是因为先早点离开，而且是举手之劳，这才出声帮忙，这次没兴趣再抽空去阻拦别人吸烟。
再说，上次她戴着口罩戴着墨镜，全副武装，估计人家这会也没认出来她。
正准备收回视线径直离开，却被男人出声叫住：“你很酷。”
岑呦柠的脚步顿住，闻言起了些兴趣，侧头挑眉望他：“女厕你也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