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弋姝将毯子裹紧自己,看着眼前床单下的一丝光亮。
小腹的热度缓缓上升, 湿热的汁水在浆果中渗出,芩弋姝张开眼睛数着自己心跳。
系统没有出声,但是很突兀的, 它听到芩弋姝在意识中的说话。
“系统, 我始终很感谢你对于我的帮助。即使这个帮助是需要我的回报的。”
“不过, 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的第二人生只不过是又一遍重复我曾经经历过的错误而已。”
芩弋姝闭上眼睛, 她又一次好似看到了前世的那一幕, 飞机穿过太平洋, 蓝绿色的海水中镶嵌着的岛屿。
那个岛屿是禁忌的,来往的人员不能带任何发射器, 进出岛屿的任何人都要进行搜身。
她知道那个岛是做什么的,只不过她不能说。
她漠视过, 也辗转反侧过, 最后也抗争过, 只不过她太弱了,反抗也只不过是蚂蚁的挣扎。
芩弋姝闭上眼, 嘴唇在些许的抖动。
系统作为智慧生命是没有人类所有的共情,它听着芩弋姝的话,将语言转换成数据飞速对比运算,紧接着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无论这个还是那个的世界,都是一样的。”
芩弋姝听着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心想:无论她多少次告诫自己,不要做选择,不要对他人投注感情,不要关注自己不应该关注的事情,但是她始终忍不住。
她无法忽略、无视那些她看得到的东西,她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但是结果她还是不死心。
是啊,她还是不死心。
*
乌索克将衣柜踹倒在地,他能闻到那该死的omega的香气,但是他找不到那个香味的来源,这样他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发狂,他松开衣领问:“派恩,厄亚是不是在他房间里藏了omega!你找到什么了吗?”
然而没有声音回答他,声音在封闭的室内十分大,连衣服摩擦的声音都能听到,但是在乌索克吼一嗓子后,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按照常理说,他停下动作后,能听到同伴的声音,但是什么也没有,无论是翻找声还是衣料摩擦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房间内,他只听到自己心跳声咚咚的几欲跳出胸膛,他按压住惊疑,一手将两上膛的枪对准大门一边,用平常的语气迟疑地问:
“…派恩?”
“哈!?”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松了口气怒骂到:“你tm的怎么不出声!”
“哈哈,乌索克,帮我开下门我找到了好东西双手腾不开。”
“你个鸟人,精整些麻烦事,你拿了什么东西?”乌索克一边插混一边将枪插回腰套上,伸手拉开门。
他彻底放松了警惕,在开门前的一瞬间还是轻松自在的。
下一秒,他瞳孔睁大。
他的脖子,被一条蛇一样的东西缠住了脖颈,张口几欲大喊,却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死鸡,气管里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面前的人就是个浑身黑色的怪物!看着对方血色的瞳孔,乌索克脸憋的发紫,双手胡乱抓动着。
与此同时胸口一凉,布满鳞片的黑色长爪,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很快,缠住乌索克脖子的尾巴松开,虫族抽出手指,将他如同垃圾袋一样扔在墙边。
虵血红色的眸子转动一下,尾巴尖晃动着捕捉空气中的信息素。
虵走到床边,闻着香气,捕捉信息素的尾巴尖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还不出来吗?”
虵说话声压得很低,芩弋姝转了转头,她动作很轻微,但是那细微的动作摩擦被捕捉到了,在芩弋姝还未反应过来时候,她的手臂就被抓住拖出床底。
于是在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与那张非人的脸庞对视。
芩弋姝本来是对外界感受是很麻木的,但是与眼前这双血红色的瞳孔对视,竟然有一种又冷又麻木的恐惧感。
总觉得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前的这个虫族有种令人惊悚的拟人化。
原本非人的纯洁眼神,变得含着猎人般的冰冷笑意。
芩弋姝的脸颊上还有因为信息素潮热泛出的汗珠,头发丝粘在脸上,那匕首一样带着尖甲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这场面的惊悚感无异于刀尖上跳舞般。
“真可怜,吓坏了吧。”虵似笑非笑着说。
芩弋姝轻轻喘着气没有说话,那个虫族又自顾自的说:“好像每次见到你都又狼狈又可憐呢,如果我不在你一定会遇到很糟糕的事情吧,不和我说声谢谢吗?”
虫族看着轻轻喘息着的omega,她的眼角都是泛红的,还有因为生理泛出的泪水,对比虵或者任意一个alpha,眼前的这个omega都娇小到能把她藏在衣襟里,小的像是个能被捧在手心的洋娃娃,也确实像洋娃娃。
近乎白到透明的睫毛又密又长,在眼睑上卷卷的扬起,就像那些橱窗里毫无瑕疵的瓷娃娃那般。
只不过,虵没有在她身上嗅到惊恐的情绪,她身上情绪的味道和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截然相反,和虵窥视过的与那两个男人接触时候的味道都不同,虵有些漫不经心地想,如果刚才稍微晚一点,或许能嗅到绝望的味道,而在虵救下她后,是不是会像救命稻草那般将虵紧紧抓住呢?想想就很令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