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弋姝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她反应回来,那是米开朗琪罗的圣母怜子。
不过,在她眼中。
她看到的那无边无际的大海,无论前路还是后路都没有她要去的地方。
无论去往哪里都是死地,悲痛和愤怒毫无宣泄之地。
她捂住脸,浑身颤抖,身体中那无论如何都不愿触及的东西被撕开了一个裂缝。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芙蕾雅,不要呛到水。”
芩弋姝转过头,看到了法厄同。
法厄同从廊柱间有过来,他全身只在腰间围了一个白色丝绸浴巾。
他锁骨上有一抹水滴从落到腹肌到人鱼线的深处。
芩弋姝从恍惚的神智中回过神,她再次转过头看去,发现圣母怜子已经变成了头戴花环腰扣金腰带的芙蕾雅。
而刚刚在一束光芒中的那个震撼雕像已经荡然无存。
芩弋姝闭眸又睁开眼,发现眼前的雕像确实一直是芙蕾雅。
按照法厄同的品味,和白星宫无处不在的雕塑看,这里确实不可能有圣母怜子,而她那时候看到的,是她脑海中的臆想。
她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芩弋姝低下头颤抖地捂住眼睛。
法厄同走下浴池,池水浸湿了他的腰巾,温泉水的热气蒸腾而上外他腹间的肌肉上凝结一串串水珠,走到芩弋姝的身侧握住她的手,他眸中倒映的是芩弋姝浑身颤抖的慌乱神情。
法厄同轻轻拥住芩弋姝,在她头顶落下亲吻:“怎么了,不是说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吗?怎么慌乱成这个样子?”
芩弋姝的意识是慌乱的,一些冲击她的东西杂乱不堪,她最终问:“你这里有圣母怜子的雕像吗?”
法厄同的表情停滞了一下,他从芩弋姝不着调的询问中问道一个他完全无法想象的回答,随即他放低声音轻声询问:
“圣母怜子?你为什么说这个?”
“我刚才看到了,它就立在这里。”芩弋姝指向芙蕾雅的雕塑,她呜咽一声,意识一片混沌,然后她主动抱住法厄同的腰。
她双臂紧紧滴抱住法厄同,将颤抖的呜咽都淹没在怀抱里。
头发和身上的薄巾都被浸湿了,怀抱不够,芩弋姝慌乱的近乎想要藏到身前这个人的身体里。
此时,比起那足以溺死她的情绪,所有一切都不重要了。
哪怕眼前的这个人是法厄同,也是她濒死都要抓住的港湾。
法厄同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这是来自芩弋姝的第一次的主动亲近,按照他对芩弋姝做的疗程,和他意识到的芩弋姝的封闭和对他的抵触程度,这一天应该还在很远之后。
不过此刻,比起询问为什么。
一股无法言语的愉悦情绪充斥了他的胸膛。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娇小的身体,那脆弱的脖颈就在他眼前仿佛一折就断。
原本到此为止应该是他应该做的,不过带给他的愉悦感却超乎他的意料之外,还与此同时还有更多的疑问。
无论如何,如果仅仅是一个足够吸引人爱上的爱神体质,因为受到伤害抵触带给她侵略性的人应该不致如此地步。
这时候法厄同意识到:
有什么还是他没有掌握的。
于是他环抱着芩弋姝将她托举起,看她闭着眼手慢慢环绕在他脖颈上,然后依靠过来。
水滴沾湿两人的皮肤,从紧贴的缝隙中落下到池水中。
从湿透的裙摆中落下,
从肌肉的轮廓中落下,
丝绸纱料互相湿透,滴答滴答落在一眼见底的清澈池水中。
水汽蒸发而上,模糊了从穹顶投下的光。
法厄同与芩弋姝拥吻,看着那双湿透的落下水汽的朦胧眼眸。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一步步做的事情的回报,法厄同却感觉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
青烟袅袅升起,法厄同看着陷入睡眠的芩弋姝。
一问一答的开始了,催眠中的询问。
“你后来上了大学,离开了家乡?”
“是的。”
“后来你做了什么工作?”
“宝石销售。”
“具体呢?”
“联系供货商,将拍品推销或者留给一些人。”
和工作并没有关系吗?法厄同沉默一下换了问题。
“你后来有恋人吗?”
“没有”
“你第一次什么时候?”
“…”
看来,并不是足以让她记住的东西,法厄同将这个人划掉,继续开始询问。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穿着很好,看起来文质彬彬,非常有礼貌的人。”
法厄同想了一下反问:“对方财力和地位是不是很好?”
“是,他带着很好的表。”
“你选择和对方的理由是什么?”
“长相和气质。”
“不是因为工作金钱关系吗?”
“不,我并不需要因为身体愿意笼络客户,这么做的人也会被开除。”
因为强迫的原因,也被划去,法厄同手指捻了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