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她永远心理都会有那个omega的…”
芩弋姝只能低声安慰他，拍拍他的后背。
安迪一边哭一边说：“我…我知道我很自私，我喜欢乔伊斯，不想她看另一个人……但是……我真的没有发自内心想要海洛伊丝消失…”
芩弋姝拍拍安迪的背：“好了好了…没关系的，毕竟以后的时间还很长，你还有更多时间陪在乔伊斯身边宽慰他…”
芩弋姝哄了安迪好一会，随后两个人一起上了飞艇。
安迪这才想起来说：“芙蕾雅，你也是omega的一员，今天你也得一起参加葬礼，今天之后海洛伊丝就要作为研究样本被生令院使用了，我们要在黄昏集体将她送别。。”
芩弋姝沉默一下说：“好。”
之后飞艇直接到安迪的家，他一早备好了两人要在葬礼上使用的衣服，是一件黑色裙摆白色衣领的长袖连衣裙，安迪的上衣样式一样，下半身是黑色短裤以及黑色齐膝袜。
按照传统——omega则要在葬礼上统一头罩短白蕾丝头纱。
5:10分，十分悠长的教堂钟声敲响。
两人一同乘坐的飞艇停落在教堂的大理石平面上，随即两人相携步行。
天空上下着纷纷扰扰的白色花瓣，周围的omega也越来越多，是芩弋姝迄今为止看到的最多的omega。
她们穿着统一的着装，白色蕾丝得头巾罩在各色各样的头发上迎风吹动。
此时她们都纷纷停下脚步向上看去，花瓣无休无止的垂落下来，铺满地面，像是层层叠叠的大雪。
“是白玫瑰花瓣。”
安迪轻声说，“这是海洛伊丝最喜欢的花。”
芩弋姝收回看向天空的视线，地面已经被白玫瑰花瓣铺满了，一阵风打着卷吹过如同白色的风。
“真好。”芩弋姝听到安迪有些怅然着说，“死后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这样的景象，但是身为omega也能有这样的葬礼，死亡也不觉得可怕了呢。”
这是芩弋姝第一次听到omega说着这样这样悲伤的话题。
平常omega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如同在床边追逐的小鸟，似乎满怀活力用不疲倦，但是一只自然界的鸟，要躲避猛烈的阳光躲避猫与猛禽，还要在丛林迷失，在城市间寻找水源。
曾经有一日，芩弋姝在阳台留了一瓦罐清水，她通过监控发现，这个瓦罐在春夏秋冬都有不同种类的鸟儿光顾。
后来在网上查才知道，鸟儿们在城市里找水是多么困难的事。
而今天，芩弋姝似乎发现了这些天真烂漫omega们的另一面。
她们虽然会吵架，但是很快又会毫不芥蒂和好，对于她们成员内每一位都发自内心的关爱。
她们如同生活在离群索居的童话一样的世界里。
尽管这个世界如此残酷，但是她们针织自己的梦。
无论芩弋姝还能活多久，想必她一定会记得这一天吧。
5:30芩弋姝进入教堂，她将手札白玫瑰放在水晶棺椁前。
乔伊斯穿了一身全哑光黑的西装始终低头肃穆现在一侧，有人进来她就对来吊唁的来人鞠躬，omega们边回她一个屈膝礼。
芩弋姝屈膝放下白玫瑰，站起身看到透明棺椁内海洛伊丝的容貌。
海洛伊丝躺在鲜花铺成的底座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她和照片相比消瘦很多，两腮瘪下去面色苍白。
芩弋姝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对一旁站着的乔伊斯说：“节哀。”
乔伊斯这才回过神愣愣地看向芩弋姝说：“芙蕾雅你来啦，当初给你介绍校园一半真的很抱歉。还有谢谢你奋不顾身救了爱丽丝，你真的很勇敢是个英雄。”
“这没什么，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安迪他很担心。”
安迪站在芩弋姝身后，一声不吭抹着泪。
乔伊斯沉默地看着安迪。
安迪轻声说：“对不起。”
乔伊斯闭了一下双眼，沉声说：“没事。”
“照顾好你自己…”安迪轻声说。
“去吧。”乔伊斯点点头。
走出教堂前，安迪频频回头。
而乔伊斯站在棺椁前微微低着头看向棺椁，她如同雕塑一般肃立，很久很久……
教堂外，夕阳如血，映照在白玫瑰铺成的地面染成红色。
安迪领着芩弋姝前往纪念碑，放下一朵白玫瑰。
迎着春日的晚风，安迪轻声说：“再过不久，这上面又要多出一个人的名字了。”
第45章 幽谷
在海洛伊丝·塞缪尔死后, 芩弋姝再点开校园海报发现曾经乔伊斯和海洛伊丝作为主角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海报已经撤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乔伊斯探戈独舞。
探戈也属于双人舞形式，离了女方存在的男方独舞反而有一丝浓烈的悲壮。
不出两个星期校园内一切海洛伊丝的谈话都消失了, 在此之前她是个校园女明星的存在即使她隐退后在omega的聚会上也有人谈及她曾经的穿搭和光芒四射的舞台。
除了一个人，乔伊斯·斯彭德。
从此之后她衣服的颜色不再带有色彩，仅是黑白灰三种色彩, 有时候她会戴纯黑色的帽子，正装会将白玫瑰别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