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根本没什么事儿,舒蕴头往车窗户那边偏,压根儿不想搭理他了。
“帮我上药,嗯?”
霍景司摩挲了下舒蕴的后颈,带点儿一贯的诱哄,“药箱在你手边的暗格里。”
听见这话,舒蕴不和他置气了,而后按照霍景司说的,打开暗格找到了药箱。
她努力回想之前在户外医疗课上学到的知识,从药箱里挑挑拣拣出来了需要的工具和药物。
舒蕴拿起药箱里的剪刀,正要剪开霍景司的袖子。
却见霍景司懒懒往椅背上一靠,拒绝的姿态,“不用剪刀。”
“嗯?”
舒蕴瞪他,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这么多要求?
车厢里亮着暖黄的灯光,往下流泻的光晕柔和了他矜冷的侧脸。
霍景司缓缓拿过舒蕴的手,放在脖颈下方的纽扣上面,眸光仿若暗含缱绻,“帮我解开。”
“...”
成年男人炙热的体温落在舒蕴的手指上,温暖了她本来在外面待久了冰凉的手,甚至有些烫。
舒蕴张张唇,“…霍景司,这时候你还要耍流氓吗?”
霍景司抬抬眉毛,神情藏着恼人的坏,“衣服脱了不是更方便你上药?”
“你是不是想多了?嗯?阿蕴。”
舒蕴红着脸,一粒粒解开了霍景司衬衫的纽扣,害怕扯到他的伤口,动作极其小心翼翼地脱了下来。
霍景司的伤在右手上,鲜血已经染遍整个上臂,根本分不清伤口在哪里。
眼看着舒蕴的眼泪又要落下来,霍景司指腹按住她的眼角,“别哭,嗯?”
“再哭眼睛都要瞎了,这点伤没什么。”
舒蕴吸了吸鼻子,慢慢忍住泪意。
霍景司坐在右边的位置,然而舒蕴靠他左手更近。
她看了男人一眼,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翻身坐到了霍景司的腿上。
突然这么靠近的姿势,舒蕴脸上的表情却倏然沉静下来,看起来无波无澜的,“要开始给你上药了,疼的话说一下。”
舒蕴拿过酒精给霍景司的伤口清洗消毒,伤口的地方逐渐露出来。
她看着那伤口,终于放下心,还好没有中弹,应该只是被流弹所擦伤。
消毒完,舒蕴又给霍景司上药,最后用纱布包扎的时候,想起一件事。
便问他,“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再回到副驾驶?”
“为什么?”
霍景司倏地笑了,“当然是因为前排危险啊宝贝。”
“总不能让你因为我受伤。”
舒蕴眼眶红红的,也因此忽略了他一声又一声缱绻的称呼,满脑子都是,要不是他开窗用枪,他也不会受伤。
“可是那些人明明是冲着你来的,你才危险。”
“傻不傻啊,”
霍景司指腹按了下舒蕴的眼角,像是要将她的泪意止住,“和我在一起,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
“谁和你在一起啊。”
他这话说得不明不白,舒蕴也终于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何止暧昧。
即使两人接过那么多次吻,可这还是第一次,他完美精壮的上半身整个大喇喇地裸露在她眼前,纹理分明,线条流畅。
舒蕴看着,耳尖浮上层红晕,她慌忙避开视线,垂眸间却又注意到自己的旗袍现在只有五分短,整个修长凝白的腿都暴露在空气中。
舒蕴动了动身体,想要从他身上下去。
“别动,阿蕴。”
霍景司的大掌倏地按在了舒蕴的腰际,制止了她的动作。
男人唇线擦过她的耳际,音线低哑透着暗昧,“刚包扎完,还有点儿疼。”
闻言,舒蕴登时不敢动了。
明明知道他说的可能是假话,又心甘情愿。
腰侧是他暖昧的体温,滚烫里带着轻痒。
舒蕴耳边又听见霍景司,用着那种独特的专门蛊惑人的腔调说,“阿蕴,你知不知道,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霍景司,你是个混蛋。”不让她下去,转瞬却又这样说。
舒蕴实在不知道该往哪看,干脆直接低头埋在了霍景司的胸膛,鼻尖全是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道,成熟荷尔蒙的气息引人流连。
如果不是这场意外,她此时可能已经在南城了。
舒蕴抬起头,唇齿落在霍景司的唇珠上,轻咬了下。
往日总是清冷的音线缠绵又勾人,连带着微红眸子里暗藏的风情也泄露几分,“霍哥哥,你赢了。”
...
远处有不断变幻的光线闪过,是霍景司的人来了。
舒蕴被霍景司带着,进了一辆更加宽敞安全的车子里,里面有干净的食物和水。
车子匀速地穿过森林,往外面驶去。
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身体威猛健硕的男人,神色严肃,一身黑衣,像是保镖。
栖身在一片晃晃荡荡的安稳中,舒蕴长舒一口气。
还好,都过来了。
而后,视线不经意往旁边一转,舒蕴看见了一摞叠得整整齐齐的旗袍。
耳边适时响起霍景司的声音,“不知道你的尺寸,便多买了几件。”
“…”
舒蕴哼他,“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没量出来?”
“看来阿蕴很有经验?”
霍景司拉下挡板,指骨抬起她的下巴,在上面轻轻啄吻,磨得她哼哼唧唧,偏用拉长的尾音继续磨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