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男人眸子微动,自然,没能立时答上, 也是因为那实话不甚光彩。
转而,他便笑了,眼睛瞧着上位坐着的储君也徐徐见笑。
裴承礼悠悠地再度开口:“她原是、他人之妻?”
郭操没否认,但当即解释道:“非臣夺人之妻, 臣与夫人五年前自荆州相遇, 相遇后, 夫人便一直陪侍在臣的左右,就算偶尔出行,身边也尽是臣的人。再多过往....
他说到此顿了下,继续道:“再多过往恐于夫人名声有碍,还望殿下见谅......”
裴承礼很是平淡:“理解。”
但接着慢慢挑眉,反问了一句,“五年前?”
郭操认真作答:“是。”
裴承礼点了点头,“国公大人辛苦了。”
郭操弯下身子,客客气气。
“臣谢殿下关怀。”
俩人接着随便聊了几句,裴承礼也便让他退了。
转而出了丽正殿,郭操慢慢站直了身子,肃下面来,抬步离去。
继而出了东宫,出了皇宫,男人上了一辆华贵马车,朝着小厮淡漠开口:“回府。”
马车便朝着卫国公府而去。
沿途一路,郭操闭目养神,然心中并非什么都没想。
天阁被挖出最大老巢,等于覆灭了一大半,虽已掀不起什么风浪,但那天阁之主仍然隐藏在暗中,是个祸患,时机成熟,保不齐东山再起。
朝堂上人人皆知,眼下是比以往更加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人人都怕太子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而以太子的做派,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是必然。
郭操今日无故被召,来前很自然地往那事上想了去,但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提及了他的夫人,且不知是何意思?
半个多时辰后,郭操到了家。
小厮叩门开门,跟在身后。
郭操进府后脚步不慢,朝着司阍询问,“夫人可在府上?”
司阍弯身,恭敬相答:“在,夫人今日未曾出门。”
郭操应了一声,抬步直奔俩人的院子而去。
没过多时,人便到了。
尚没进院,里边便传来了小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与那美妇柔糯耐心的回语。
转而进了月洞门,母子俩人便皆映入了他的视线。
“国公爷。”
门口丫鬟的呼唤,使得聚精会神,领着小童浇花的张婉若回了神,转眸朝之望去,看到了丈夫。
郭操负手立在那,面色颇沉,抬手让下人退了。
张婉若一身浅色华衣,原正立在花丛一边,瞧之丈夫神色有异,心微微一颤,也赶紧将孩童交到了丫鬟手中,自己朝着丈夫迎了过去。
“怎么了?”
郭操微微蹙眉,慢慢地同妻子进了屋中。
到了屋后,张婉若转到其身后,刚欲为他宽衣,男人抬手拒了。
“不必,一会儿还有些事情。”
张婉若应声,再度关切地问了句:“出了什么事?”
郭操落座,神情颇冷,始终蹙眉,若有所思。
张婉若为他倒了茶,给他递之过去。
郭操接过,敛眉开了口。
“很奇怪。”
张婉若疑道:“什么奇怪?”
郭操换了搭在扶椅上的手臂,抬起眼眸瞧向夫人,低声道:
“太子适才传我去了东宫,问了两件事。这第一件事姑且不说也罢,但那第二件事....竟是问起了你....”
张婉若显然未曾想到,顿时一呆,旋即柔声,好奇又胆怯地开口:“怎会问起我,问...问了什么?”
郭操眉头锁的更紧了几分。
“关键就是这问题,他竟是问,我跟你是怎么认识的?”
张婉若更疑,“为何问那?怎会问那?”
郭操坦然。
“问题便在这,这显然不是他会问出来的事。”
“眼下天阁一事,多少弄得人人心惶惶,以太子性格,绝不会问没用之言,且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张婉若道:“是啊,总不会...总不会是怀疑妾身...”
她话说着,声音微颤了去。
郭操再度抬了眼,眸子落到了妻子的身上,自是瞧出了她害了怕。
郭操这时也回过了神来,放下茶杯,起了身,眼眸定在了妻子的脸上。
他生的甚高,长年练武,很是魁梧,张婉若只到他的胸口,这会子人语声温和了几分,出言安慰:“莫怕,应该不是因为此事,我瞧着他似乎也不是很想知晓答案...更像是点到为止,意有所指,给我提个醒一般,且再等等看...我亦在探探他究竟是何意思。就算与天阁有些关系,身正不怕影歪,郭家没做过,亦没必要,更早在七年前就明站了太子。”
张婉若听得丈夫这言,略略安心了些,应了声。
郭操这时也才打量起她来,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白嫩的脸蛋,纤细的腰,玲珑的身段,大手托起她清丽的脸,沉声道:“还有些事,要出去,晚上再来陪你。”
张婉若刚从适才的紧张中脱离出来,微红了脸,点了点头。
郭操最后一句:“去把二月二十九,柠儿生辰那日,府中访客载书拿来。”
张婉若应声,赶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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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礼在书房看奏折,顺便等那卫国公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