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瞧着一个也不少又合了上,重新锁起,让宫女抱了起来。
转而起身,她讪讪地笑了一下,红着小脸,对上了裴承礼的眼睛。
男人一言没发,但待到小姑娘走来,单手微掐住了她的细腰,哑声:“孤、没这么纵容过女人。”
芝芝没看他,直视前方,紧张道:“你说了会对我好,也说了都过去了,银子是好东西,不能不取,放着银子不拿,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裴承礼被她气笑。
他倒是知道她藏了一批银子,且这批银子就在扬州。
没想到小心机算计的这般好,跟他玩了个灯下黑。
男人沉声:“先记下了,会讨回来。”
芝芝眉头微蹙,依然只是直视前方,心口起伏,声音几不可闻。
“什么会讨回来?怎么讨回来?”
裴承礼回口:“你说呢?”
芝芝更红了脸,她没说。
转眼出了荷苑,小姑娘又道:“还有一个地方,能不能去?”
裴承礼挑眉,“什么?”
芝芝道:“嗯...崇义坊...”
裴承礼但笑不语。
他当然知道彼时初来扬州的时候,她去过那里。
“怎么?那也有秘密?”
芝芝立马回口:“银子是好东西,不能不取,放着银子不拿,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裴承礼动了动手指。
芝芝立马朝外吩咐了去。
半个多时辰后到了地方。
小姑娘被他揽着腰肢抱下了车。
她直奔一桩宅子,瞧着宅前大门仍上着锁,唤护卫将锁砸开,而后进了去。
裴承礼依然同随,跟她进了一间男子卧房。
她也依然是将东西藏在了床下。
只是这次的东西不同于荷苑的那份都是整齐的银子。
小箱之中什么都有,玉佩、珠宝、碎银、整银,总归都是贵重之物,但瞧着加在一起,或是也就值个六七十两。
裴承礼走过去,随手拿起了几块玉佩。
那东西一看就是男子之物,接着他便把里边的这类东西都拿了出来,丢给身旁太监,冷声开口:
“砸碎了扔掉。”
芝芝大惊,一连叫了好几声。
“使不得使不得,都能换银子的!银子是好东西,不能不要,放着银子不要,真的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裴承礼再度被气笑,沉声:“孤给你十倍补偿。”
芝芝眼睛缓缓转了转,没骨气地道:“十倍补偿倒是可以,但...但那也不能砸,这样吧,你你你,你们三个去当铺,现在就去,能换多少是多少!”
两个太监一个宫女皆瞅向了太子。
裴承礼瞧着那几样东西,半晌后才点了头。
芝芝终于松了口气。
待人回来,果不其然,不过是换了五十多两银子。
银子裴承礼皆赏给了同来的宫女太监。
芝芝小眼神瞅着,心疼了够呛,转而,再度被裴承礼掐住了腰肢。
男人垂眸冷脸,声音甚沉:
“孤说了会对你好不假,但,你不许留再别的男人的东西,以后,自然也不许拿别的男人的东西,否则孤会生气,孤若生了气,后果很严重,知道了么?”
芝芝眼神飘忽,但马上应了声。
“知道了,知道了...”
裴承礼摸了摸她的头,喘息声渐平。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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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俩人宿在了裴承礼事先派人租好的别院中。
翌日,裴承礼处理了些运河之事。
芝芝正好在此休息了三日。
三日中的第二日,清早,她再度猛然之间从噩梦中惊醒,一头的汗珠。
宫女听到动静,前来相看,紧张道:“良媛,又,又做噩梦了么?”
芝芝缓了好半天,方才舒了口气。
是的,她又梦魇了。
依然是她十岁的时候,和那个恶心的男人。
这样的梦,六年来她做过无数次,几近到了习以为常。
小姑娘使劲儿甩了甩头,心里边不住骂着:
“去死吧,去死吧!你快去死吧!”
这般发泄一番觉得好多了,也便罢了,张口回了宫女的话。
她没说具体,只命令道:“不许和太子说!”
宫女应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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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裴承礼归回,俩人再度启程。
原芝芝瞧着马车是朝着县城方向而去,还以为,裴承礼是要去亲瞧运河。不想,走着走着,小姑娘顺着窗口瞧着外头的眼睛便直了。
一切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马车竟是直奔秦同——那个她出生的地方!
“来这干什么?若没记错,我没和殿下提起过这,殿下怎知我是生在这,亦或是,巧合么...”
芝芝待发现之后,小脑袋便一下子转了过来,落了窗帘,有些语无伦次,声音娇柔,那双含水美目虔诚又好奇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裴承礼亦垂眸看她,很平静地道:“不是巧合,孤本就是想带你来此。”
“为...为什么?来这干什么?”
小姑娘声音略略变小。
裴承礼缓缓弯身过去。
“去给我们芝芝讨回公道。”
芝芝盈盈目光紧紧望着对面的男人,听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