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没办法,又穷又没人保护,和你说的那些经历都是真的,不止,事实上更甚,当时,一堆老男人想要抓我去给他们做外室。我我我,我没办法,只能扮成男子保护自己。然后,就遇上了你,本来,我也没想骗你,想和你直说,告诉你我是女子的,但瞧你肯保护我,我就一时昏了头,就,就没说,怕你再跑了,不护我了...”
“后来宁江驿站那会,事情很复杂,我去过崇义坊取东西,和太子说了谎话,怕你提及崇义坊,识破我就是江小舟,给太子知道掉脑袋,没办法,只好说那是我哥哥....”
她话没甚说全,省去了那句,怕给太子发觉她想跑。
但如此也便足矣了。
郭如柠听完,小嘴一憋,抽抽噎噎,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
“你骗我,你骗我....”
芝芝顿慌,赶紧拿帕子给她擦泪。
“你别哭,你别哭,若不然,你,你打我两下!我,我也不是有意骗你,我...”
“我也感激你,要不是你保护了我许久,我还不知道会怎样,现在活不活着都不知,你是个大好人,活菩萨,你救了我...姐姐以后,肯定加倍对你好!”
说着,眼睛一转,突然就想起了裴承礼那会。
她觉得好用的很,当即磕磕巴巴,又甚怂地道:
“你,你拿刀刺我两下,我,我给你解气!来人!”
宫女过来听着吩咐。
芝芝一身冷汗,但还是道了出来。
“去把剪刀拿来!”
宫女一脸不解,“小姐,拿剪刀作甚。”
芝芝小眼神飘忽,甚急,当即:“放肆!让你拿你就拿!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宫女应声,赶紧去了。
不一会儿把东西拿来,递到芝芝手上,芝芝挥手,让人都出了去,而后把剪刀送到郭如柠手的上,吓得一身冷汗地道:
“好妹妹,你刺我两下,解解气,我不告诉别人。”
心里头瑟瑟发抖地暗道:“她,她不会真刺吧!”
郭如柠哭的愈发大声,闭着眼睛“哇哇”地哭。
芝芝继续安哄:“好妹妹,别哭了,别哭了,给你,刺吧,刺吧...”
郭如柠一下把剪刀接了过去,扔在了地上。
“我不要!”
那一瞬间,芝芝的心差点没从口中跳出,直到下一瞬见她把东西扔到了地上才松了口气....
接着,她还没待完全回神,郭如柠就搂住了她。
“姐姐好可怜!若是女子,那就更可怜了!虽然不高兴,但好在江郎没事,姐姐也没事....”
芝芝的魂儿差点被她吓出来,暗暗地舒了口气,小手轻拍郭如柠的背脊。
“柠儿乖。”
心中也甚是了然。
她只是心善,年幼误把同情当做了爱情,对江小舟也不是什么男女之情。她是个光明正大的好姑娘。
正这时,张婉若刚好再度过来,一进屋就瞧见了这样一副场景,吓了一跳。
“这,怎么了。”
芝芝憨笑。
“没事没事没事,妹妹做噩梦了,已经好了。”
张婉若松了一口气,摇头笑了起来。
接着没一会儿,郭如柠也便松开了芝芝,抽抽搭搭地看她。
俩人再对上视线,一副彼此有了秘密的模样,皆明眸善睐,彼此嘻笑,眼神都能说话一般,倒是更亲密了几分似的。
这一日,亦是极为和谐欢快,很快过去。
只是待到了晚上,她仍不见家中的那两个哥哥回来。
转眼六日。
六日之间,不论是母亲、卫国公,亦或是祖母和郭如柠倒是都没少提及那两位公子,间或言语之间,也说明了,二人皆甚忙,尤其这几日。
到了六月二十六。
郭家大摆了三日宴席。
芝芝也正式同京城的那些高官贵族家的小姐公子们照了面,认识了一番,亦改了名字——郭柔嘉。
到了第十日下午,裴承礼方得了空,马车停在郭府门前,匆匆地与芝芝见了一面。
人刚一上车,裴承礼便把她拽了过来,锁到了怀中,摁在了腿上,背身抱住了她。
第一句话就是:“想孤了么?”
芝芝一声轻咛,人已经被缚,娇喘喘地听着他呼吸变重,轻轻点了下头。
“嗯。”
裴承礼笑了声,接着便含住了她的耳垂。
那就仿佛她的命脉一般。
芝芝微微挣扎,柔声:“殿下...”
男人开口:“还有八十二日,孤怎么过?”
“什么?”
“你说是什么?”
芝芝旋即听懂了。
是他要接回她之日。
小姑娘道:“很,很快就过去了...”
裴承礼一把把她转了过来。
“很快?孤怎么觉得度日如年。”
芝芝瞧着他眸色猩红,接着没待答话,他便亲上了她。
小姑娘也慢慢勾住了他的脖颈。
俩人缠绵缱绻,亲吻之声在这方寸之地,显得甚大。
裴承礼转眼眸中便噙满了欲-色,大手扯上了玄色蟒袍的衣领。
然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些许动静。
听声,却是卫国公。
芝芝红着脸,一下子就止住了他的手,摇头,轻声:“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