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淮不置可否。
顾枳的绘画水平在他的意料之外，确实不错，在国外读书的那些年，他也接触过很多艺术家，每个艺术家眼里的作品都是不一样的。
这副画乍一眼看去确实是充满希望的意思。
但留白太多，那扇门看起来似远似近，就像是小时候做梦，有一个地方忽远忽近，想要跑过去却接触不到的感觉。
像是希望，却又不像。
他问：“这是她画的？”
“是啊。”陆老爷子还在高兴孙媳妇儿的优秀，“管家一直看着的。”
“嗯。”陆宁淮没再多说。
“还有，枳枳在意大利现在可火了。”陆老爷子又拿出那些视频给他看。
陆宁淮觉得多亏了爷爷，他现在每天回家都能知道顾枳的不少消息，真的有一种自己在追星的错觉。
视频就是顾枳在跳舞。
很开心。
跟之前她在英国的那段时间一样，满是活力。
但不像是会画出这幅画的样子。
回到房间，陆宁淮将今天的学习资料发给顾枳，那边很快就回了一个收到。
“辛苦辛苦。”可能是闲打字麻烦，顾枳是用语音回的，听起来并没有那么开心，反而有点幽怨似的，“谢谢陆总身为一个大老板还要百忙之中给我准备学习资料，监督我的学习。”
陆宁淮好像通过这个声音看到她耸拉着小脸的模样。
顾修池说她不怎么喜欢学习，看来是真的。
不知怎么，他有点想笑。
但指尖搭在屏幕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到那幅画，他问了句：“你今天心情怎么样？”
收到消息的顾枳：“？？”
不会是被盗号了吧？怎么会突然问自己心情怎么样？
她试着回：“还行？”
“嗯。”
没下文了，顾枳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说：“为了谢谢你为我辛苦找资料，所以在意大利给你买了点小礼物，明天让管家直接寄到英国啦。”
又是小礼物。
她怎么那么像游戏里的旅行青蛙，走哪里都要带东西。
不过……
“买了点？”
“对呀。”顾枳不太明白他这个“点”的意思是什么，“你觉得不够吗？那我回国再买一点。”
“不是。”陆宁淮只是突然想起了顾修池那一小堆的礼物，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斤斤计较了，改口问，“给我的？不是爷爷吗？”
“爷爷也有，到时候一起寄过去。”
“嗯。”陆宁淮道，“不用寄到英国了，我们过几天回国，你放在老宅。”
顾枳：“？？？”
等会儿，按照剧情，你们到原主死了都没回国吗？怎么回事？
她都等不到发语音了，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陆宁淮正准备去洗澡，看到来电提示有些惊讶，才接通，那边的人就急匆匆地问：“为什么要回来？”
他顿了顿，挑眉：“你似乎很不希望我们回去。”
当然不希望。
这隔着几个小时的时差和隔着几条街那是一样的吗？
那她不得每天都被提醒一遍自己还有个表面老公？
“倒不是这个意思。”她别别扭扭地问，“是回来工作吗？还是什么？”
“爷爷的病，心情好对他有帮助，他现在每天都想见你。”陆宁淮说，“医生建议回国，在那边他也要熟悉一些。”
顾枳忍不住吐槽：“那你以前怎么没想过这些呢？”
陆宁淮慢条斯理地说：“所以你这是在怪我？”
“我在跟你讲道理。”顾枳也算是想明白了，“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怪你做什么。”
“嗯。”陆宁淮垂眸，“有理。”
所以她只会跟自己亲近的人或者是有关系的人才会有情绪。
“不过也可以理解。”顾枳这会儿想明白了，“我就说爷爷被我哄得很开心，他这么喜欢我也没办法，欸。”
听这语气倒是对自己很有自信。
陆宁淮略松了眉心：“他是很喜欢你。”
“但是！”顾枳强调，“我现在跟姐姐们住在宿舍，是绝对不会搬回去的！想都不要想！”
陆宁淮：“嗯，我会安排。”
挂了电话后，房间里又再一次安静下来，陆宁淮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找到顾修池的微信：“这次你有礼物吗？”
那边回了一个问号。
然后说：“带了点。”
也是带了点。
还挺一视同仁的。
陆宁淮这才去洗澡。
-
第二天大家一起回国，因为录制已经结束，所以现在已经没有在拍摄了。
回国飞机途中，宋林雨的座位就在顾枳身边，他一直惦记着顾枳那幅画，于是问：“枳枳，你之前说每次画了画，都会跟你别人说一下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对呀。”
宋林雨问：“那能跟我说一说，昨天你画的那幅画是什么意思吗？”
“希望啊。”顾枳想也不想，“门后面就是希望啦，光芒万丈。”
“我怎么总觉得那扇门那么远？”
闻言，顾枳愣了下，她转头看到宋林雨认真的表情：“远吗？”
“忽远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