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让终于愿意承认。
他有了新的野心,不想和任何分享她的目光。
他不再是一个纯粹的死士。
或者,早就不是了。
他脸色潮红,却将低着头:“主人,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小醋坛子·阿让。
吃醋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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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兵来将挡◎
屋外, 蝉声了了的远着,叶面的露珠滴落池水,荡开波澜。
真的好可爱。
她实在爱死了他这副坦诚的样子。
于是埋首在他胸口, 轻轻笑了起来。
“做什么都可以?”
“是。”
毕竟,连他这条命, 也早早地属于她了。
“那么, 看着我。”
她伸出手, 扳住他的下颔。
那一双明眸皎然, 眉珠朱红,最是冰清玉骨,却氤氲着最温柔的暖色与最最真诚的娇媚欢喜。
似月下精, 似山中鬼。
旁人,看不到的。
“有看出不同吗?”她问。
如果说, 看向傅泠和裴玉书的,是看向珍宝的目光,那么看向他的,则更像在看着自己身体最最重要的一部分。
“朝堂需要人才, 需要各种各样的人, 景玉长公主也需要足够多的拥趸。”她几近毫无保留地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但是,姜瑶只需要你一个。”
他又听见心脏在鼓鼓狂跳。
主人好像总是这样,只是几句话间, 便能让他觉得飘飘忽忽起来。
“我只需要你。”
“阿让。”她埋首在他脖颈下,微微拖长了音,“他们不会取代你的,也没有人能取代。今年是, 明年是, 未来还会是。”
“胶州的时候, 我看到了父皇和母后。”她如同说笑一般讲起过往的事情,“他们叫我过去,可是,我过不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开口,声音很干涩:“……为什么?”
“因为世上有值得我留恋的事物,不愿意放手,舍不得的事物。”她拨弄着他的额发,看着那双眸子因为自己的话荡开涟漪。
“你看这朝堂上,人人纷纷扰扰,哪怕有真心,也大都要分给太多的事务。”
“如果有一日,我不再是长公主,变得昏聩无能,残暴纣虐,你会怎样?”
他定定地看着她,没说话。
可瞳孔在告诉她。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不仅会继续守着她,且只会加倍小心、事事亲为、寸步不敢离。
只是因为没了身份,恨她的人,一定会找上门来。
他只怕失去主人。
“这就是了。”她笑了,点了点他心口,“只有这一颗,是完全留给我的。”
景玉公主从来不轻易给人承诺,此时她却在他唇边戳了个章子。
“所以,我的这一颗,也会一直留着你的位置。”
他蓦地闭上眼,环她的结实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她吐出的气息在胸口那样滚烫,好像能透过皮肤直达人的心脏。
“不想搬去指挥使府也没关系。西厢房的房间一直替你留着。”
她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听得他似低低地呜咽了一声,本就红润的面上颜色越发加深。
她说:“等成亲了,你可以住到我身边。”
“无论怎么样,我们会一直走下去。”她笑着,指腹划过他的脖颈,向下,“一直。”
她鲜少同人敞开心扉地说些什么,本想在调笑他几句,却忽的看见他忽的咬住下颔,深邃凶恶的眼眶是微微的红。
聂让张了张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主人应我,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受不住。”
看得她心都化了。
可是心口有一个坏东西叫呢喃:她想再多看看他这样。
很奇怪。
明明不是折辱,却又忍不住想看更多。
想不明白。
但心脏像是被狸奴挠了一挠,她答应了:“好,不丢下,不丢下。”
“暧,别哭了。”她伸手替他拭了眼角,“既然这样,我们继续?”
他听话,将她小心放在榻上,手臂却被搭上一双柔夷,低头,对上她那双如星辰般的眸子。
“不是说好了,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他停下手,动作却乖顺。
床头,是昭罗的药和一段红绳。
这一日,直到三更半夜,春桃才被叫进来收拾。
嗅到空气中的气味,她习惯了,于是眼观鼻鼻观心,皆道无事发生。
*
第二日清晨,鸟鸣方清脆,天未亮。
聂让醒得早,却看见手腕上,昨夜姜瑶给他系上的细细红绳,耳根不由得又红了。
他想了想,将绳斩下一节,默默套在了粗实的手腕上,瞧着她合上的眼,心底又是一阵子清甜。
没忍住,俯下身,很小心地很迅速地吻了一下光洁的额,满心眼地欢喜雀跃。
等练完刀,洗尘,他换了身衣裳,本想去侍候姜瑶起床,却在训场看到了小九。
“昨日的消息,你与主人说一声。”小九言简意赅,“梅玉的弟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