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上又是一个战败噩耗。
南延大军抵达兖南乡次日,因兖南乡无谈和之意,由慰安使节公孙仲亲自率兵围剿兖南乡,但对方手段阴毒,竟在必经之路上洒满毒药,将南延骑兵的所有马匹统统毒死!
他们正一片慌乱时,南燕乡又派出轻功高强的谋逆之徒漫天遍地的撒药粉,只要吸入鼻中,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开始腹泻不止……
兵士们如何还能继续打?
在他们撤退后,兖南乡又将所有毒死的马匹通通拖回去。
接着,借着北风就闻到他们大开马肉宴!
这封加急折子,听得朝臣目瞪口呆。
这仗……
竟然还能打成这样?
这兖南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镇子啊?
渊帝却彻底没了心思。
南延大军的坐骑被毒死,还沦为了兖南乡人的口粮,使出撒药粉这种下作手段瓦解军心!
桩桩件件,看的他额角青筋猛跳。
“岂有此理!朕的五千精兵强将,竟是连一个弹丸之地的兖南乡都拿不下吗?!兵部何在??召集所有在京将领,到御书房议事!”
吼完后,渊帝愤愤一挥衣袖,直接离朝。
连离开的背影都散发着愤怒。
又隔了一日,八百里加急战报递来。
公孙仲在折子上写,他们打算全力出击猛攻降服兖南乡,结果兖南乡门口无人驻守,他们进入后从天忽降一个妖女,用靡靡之音迷惑众将士,摄人心魄夺人理智,等到他们回神时四周屋舍之上皆是兖南乡的弓箭手。
他们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请陛下增援!诛杀妖女极其党羽,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先是全民皆兵,再是毒药泻药,最后又是妖女……
这兖南乡到底是个地方?!
竟然会变成这样?
渊帝极力压制着咆哮的愤怒,但在视线扫到折子最后写上的存活将士人数后,口中快速涌起一股腥甜,他痛苦的蹙着眉,撑着胳膊就想要从龙椅上下去,但胸痛忽然一阵剧痛,咳嗽之下,一口鲜血喷出!
立了满朝的文武百官皆被吓到了。
最后不知谁先唤了一声:“陛下!”
接着,渊帝直挺挺的从龙椅上一头栽了下去。
当场昏迷不省人事。
朝廷,彻底乱了。
这消息传到坊间,说那兖南乡出了一个妖女祸世,鼓动兖南乡叛乱,迷乱男人心智,驱使女人为奴为仆,更是将无辜稚儿当成傀儡。
更有说,那妖女美艳绝伦,歌声魅惑,唱着一首桃花奴宛若天庭仙女降世。
迷得人昏昏迷迷后,立刻射出弓箭夺人性命!
谣言愈发夸张,早已偏离了原本的真相。
可无人去追溯真伪。
只知道兖南乡出了个妖女!他们的皇帝因此病倒,如若再不除了这妖女,只怕会对南延国运有害。
这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入了闭门谢客的将军府中。
耶律肃正在演武场上练剑。
他身体中的毒素彻底清除,实力已恢复了大半,只是经此一事,他愈发冷冽,脾气阴晴不定。
再加上没有何青在旁揣测他的心思。
陆元亦和赵刚常会踢到铁板,吃板子更是常事。
进了演武场后,将军府众人轮番被拉去对练,无一不是视死如归的进去,浑身是伤的出来。
这一日,陆元亦听到了消息,连忙滚回将军府,将这传闻一股脑说了出来。
耶律肃剑锋一闪,手下失了轻重,直接一挑对面的脑袋,幸好及时收手,没将人的脑袋砍下来,只是割了他一半的头发,吓得那府兵两腿一抖跪坐在了地上。
腿间渗出温热的液体。
耶律肃收回长剑,冷冷扫了眼府兵,薄唇轻掀,“滚。”
府兵屁滚尿流的逃出去演武场后,耶律肃才问了一句,“那妖女唱的是什么?”
陆元亦弯腰回道:“回将军,是桃花奴。”
他将声音压得小心翼翼,唯恐惹了将军逆鳞。
耶律肃挑眉,冷峻的面庞上探不出喜怒:“为何如此肯定。”
“是、是……公孙仲写的……他……留恋烟花之地曾是个纨绔子弟……想想来应该不会听错……”
桃花奴……吗。
耶律肃眼底暗色涌动,忽然收剑入鞘,“备马,我要入宫探疾!”
陆元亦:啊?
他抬起头,望着已离开演武场的背影,愣了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将军要入宫探疾,探谁的疾?
那不就是陛下的?
将军这么打算主动请缨要去兖南乡了吗?
陆元亦心血澎湃,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提剑上阵,打个兖南乡那群人屁滚尿流,救出傅崇将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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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三日防住了南延军,士气大增。
但这只是表象。
长时间紧绷的身体状态,以弱胜强带来的压力,受伤的将士一日日多起来,战力不足的问题愈发严峻。
兖南乡本就是商队中转的镇子,途径的商队中,药商不少,经年累月,兖南乡里的老百姓也稍懂得些药理,能自己治个头疼脑热,本土也就一家医馆,有个开堂问诊的大夫。
只是在兖南乡叛乱之前,早早就离乡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