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后,夏宁忽然站起身来。
双手端茶,看着座下众人,诚恳道:“今后兖南乡之事也好、修路一事也罢都要仰仗诸位协力相助,今日我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待到兖南乡落成那一日,咱们再喝他个痛快不醉不归!”
话音落下,她仰头一饮而尽。
一盏茶,喝的飒爽利落。
如此真诚以待的主子,怎让人不心生追随之意?
几人也纷纷站起身,拱手回应她的:“定不辜负夫人之托!”
甚至连身在其中的春花,也褪去了最初的胆怯与不安,面庞上的神采奕奕。
她原只是兖南乡中极其普通的一个女子,备受爹娘宠爱,即便成婚后,因着性子的缘故,爹娘也不曾因她嫁出去了有所疏远,反而愈发关心他们小夫妇。
夫君也是个疼爱她的。
之后……
她虽经历了生不如死的难事,更做了一回蠢事险些酿下大错。
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算了,可在照顾圆哥儿的日子里,在夏先生身边的日子里,她才逐渐明白自己并非无能无用之人——
而现在,她还能为兖南乡重建出力。
原本阴霾笼罩的未来,在不知不觉已经被拨开。
再次抬眸看去,她的未来早已一片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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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在忙碌中过得飞快。
有一位从江南来的夫人要重建兖南乡、修路的传闻仅用了几日,就传遍了茶州城的大街小巷。
茶州本不富裕。
自如其名,每年靠着春季一茬的茶季赚钱。
但茶州之大,又有多少人能有一亩茶田?
做旁的营生的人也有,安稳种田管一家老小饿不死的则占了大多数。
除了茶商些许茶农,大多人都过得也都紧紧巴巴。
如今忽然有一位贵人为了重建兖南乡,又要修路的,这些自然要大量人手,且这位贵人还是颇有些许来头的,竟然知州发了告示出来——
家中贫困者可出两名壮丁报名,若去兖南乡者,管吃管住还发工钱。
这告示一出来,报名的人险些挤破了衙门。
谁都想挣些银子贴补家里。
也托这个福,再加上有顾兆年的安排,每日的进度有条不紊进行着。
修路是当务之急,进度更是喜人。
原本修路要用的是用土砸实的夯土,期间还要混入熟土与米浆,可以防虫防草生长令夯土松散,但这一块土质本就不行,再加上他们修通往兖南乡的路只为前几年方便商队同行,等到道路两旁的植被树木长起来,挡住风沙,商队自然而然愿意直接去兖南乡。
商队走的多了,路也自然而然出来了。
夏宁有意遮掩自己的身份,只让大家统一称呼她为夏夫人,却并不阻拦他们对自己身份的猜测。
有些猜测的实在离谱,有人故意到她面前说道,她也只是莞尔一笑,并不理会,倒是让她多了个平易近人的好名声。
有称赞她的,自然也有诋毁她的。
“夏夫人”一介女流,整日抛头露面,再加上容貌实在出挑,更是招来些不怀好意的揣测。
有些难听的话传到顾兆年耳中,连他也听不下去,撂下纸笔和人打了一架——
自然输了。
输的鼻青脸肿。
夏宁听到后当即赶去,当着人的面慢条斯理动作极其优雅的用襻膊将袖子束起,不借用任何棍棒,把人也打了个鼻青脸肿。
他们雇佣的壮丁不再少数。
方才闹事时已有不少壮丁围观看热闹,夏宁现身后围观的人更多了。
收拾完人后,夏宁视线冷冷扫过在场围观的所有人,红唇轻启,面色肃冷:“今日在场所有围观者扣除半日工钱——”
当场就有人不服叫嚣起来。
夏宁身边的侍卫眼看就要出手收拾,被她拦住。
在众人以为她不愿意借助蛮力镇压这些人时,夏宁的举动却让他们齐齐震惊!
她随手抽出侍卫手中长剑,身影快如雷闪已至那人面前,锋利的剑尖几乎贴在他的额头!
长剑寒气逼人。
眼前夏夫人的眼神与气势却更惊人。
这是真杀过人的眼神!
“满嘴喷粪的东西,还想要命的话立刻给我滚出去!”
此人当场就被吓得尿湿了裤裆。
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样子极其狼狈,在场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却无一人敢笑出声来。
夏宁再次启唇:“还有谁不服?尽管站出来!”
她毫不遮掩自己的野蛮与霸气。
在一片鸦雀无声之中,她才勾了勾唇角,语气仍旧犀利:“今后谁再敢污蔑东家、同我的人出手,有一个我亲自收拾一人!”
撂下狠话话,夏宁转身离开。
这一场闹事,但是让夏宁的名声传播的更远了。
从前只是好奇她身份,这一日后,倒是多了几分敬畏。
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
她的脾性与身手,恰好说明她身份了得,倒是让传言不敢再随便揣测她的出身。
除此之外,还生出另一种言论。
第248章 接婶娘们回家
先前传言更夸张的也不是没有,却不见夏夫人出面过,这次打了那位顾先生,夏夫人竟然亲自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