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水无月一案相识,交谈几次后发现志同道合,偶有书信来往。”宁无歌笑了笑。
“真怕你说是情投意合……”
“……”
据说这贺兰神探脾气古怪,不是个容易结交的人,居然能与宁无歌成友,真的不是情投意合?
总之,宁无歌攀这位大理寺少卿,查起案来真是顺风顺水。他给辉夜查一件东西的下落,虽然还没找到,但却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发现,“这件东西曾经过白天凡父母之手。”
“界主让你查的是什么?”
“一个珠子,叫做‘碧’。”
这个字,林灵儿一点都不陌生,正是被辉夜与冷夜二旗提及过的泪滴名字。可是,怎么会与白天凡父母有关系呢?
难道这东西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出现在了江湖?
林灵儿想细问情况,然而宁无歌说事情太过久远,贺兰钧还要些时日才能查清,所以她只能作罢了。
“真的不用我开释吗?”宁无歌又问道。
“不用了吧。”林灵儿耸了耸肩。只怕他同意,辉夜也不同意,所以她还是老老实实回去了。
她回到了牢房里,那些劫后余生的囚犯都上来问长短,林灵儿把宁无歌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给他们打,大抵就是说了那些被劫走的逃犯罪行如何恶劣。
大家听得毛骨悚然,觉得话题太沉,又各自坐了回去。在这牢房里关押地都小偷小窃或者地痞,并没什么真正重大罪行,有两人还是因为穷得揭不开锅,才犯罪进牢蹭伙食。
官府掌门与武林盟主都换新后,这牢房待遇比从前不知好了多少。
待那些人都不再关注林灵儿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凑到辉夜旁,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让武林盟主查泪滴的下落?”
“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啊……”林灵儿感慨了一声,真的是泪滴,她隐隐约约觉得白天凡父母死得有些蹊跷了,先是死亡招数与七夜的招数相似,现在又与泪滴扯上关系,难道多年之前,真是冷夜的人来抢泪滴?
可是那时候七夜还没出生吧?不过那个招数应该不是七夜本身的能力,而是他那颗泪滴——真龙雪魄。
“辉夜,真空雪魄在七夜之前,有过主人吗?”林灵儿又问道。
辉夜摇了摇头,略有疑惑地睨了她一眼,“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哈哈!”林灵儿又打了个哈哈,扭头去别处。
此后四五日,牢内太平。而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辉夜终于有了行动。
林灵儿正在与周公约会,突然被人用力推醒,气得张口想咬人,然而抬头一见辉夜冷面如霜,顿时没了底气。
“起来。”
“干……干什么?”
林灵儿有些不情愿地坐起,揉了揉眼。
“带路。”
“啊,去哪儿?”
“会会二旗。”
话音甫落,辉夜已立在城头,皓月当空,勾勒清晰他修长的身影,深夜的冷风瑟瑟,吹动他精致的玄袍,一双寒眸,似比月光明亮而清冷。
☆、十卷(上)
林灵儿揉了揉眼,发现辉夜已经跳出墙外,她连忙追了出去。
只见几位熟人已在那恭候多时,辉夜走上前,掸了掸衣上的尘,“都到齐了?”
“除了鹜凌外,都已到齐。”朔夜作揖道,除了她、尘夜、残银外,还带了四名手下。
“嗯,鹜凌去调开十夜了。”残银说道,“难为界主在牢房了。”
“无妨,此地是阵眼所在,十分了得。”辉夜道。
林灵儿听得有些懵,忍不住打断了一句。朔夜与她解释,江湖那个禁限的结界中心就是这个牢房,辉夜藏身于此,不易被察觉。
所以,冷夜二旗恐怕还不知道辉夜已经亲临江湖了。
“果然是出其不意。”林灵儿总算明白了这一出闹剧的原因了,原来辉夜就是想来坐牢了,“所以你们现在是想……攻其不备?”
“正是。”朔夜正准备吩咐手下,辉夜突然开口对她道,“你不用去,与我一起。”
朔夜目光一滞,还没开口,被林灵儿抢了话,“你也不去?”
这明明是最需要辉夜出马的时候,他竟然不去?
“林姑娘不知道吗?少爷的灵感……”朔夜提醒道,林灵儿恍然大悟,秀夜灵感范围太远了,恐怕辉夜还没见到他,就被他哭喊出来了,反而坏事。
残银将飞仙剑递给林灵儿,“劳烦林姑娘带我们前去二旗的据点。”
等等!辉夜不去,她去?这这这,这不是去送死吗?
“林姑娘放心,我们自然会护得你周全。”
她怎么不太信呢?但是在辉夜那骇人的目光注视下,她不敢不答应。
“随我来吧。”林灵儿带着他们进了那巷子,指着不远处的小院门,“如果这两天他们没换地的话,那应还在里头。”
尘夜眯着眼,瞅着那门看了一会,“五阶结界,不会错了。只有十二夜才有这本领。”
他没急着破门,而是拿出了一张白纸与笔,双目一闭,在纸上作画,看得林灵儿一头雾水。
残银解释道,他在以阵探阵,以阵探路,然后将路线画在纸上,最后将地图交给林灵儿,“这一处空白,想必是另有结界,少爷应该就在这附近,得亲自过去看看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