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没什么。”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忽然想到点别的事。”
“不管怎么样，你和妈妈都要好好的啊。”
谢思月抱着她，小声说。
她一怔，正要说话，谢思月已经起开，拎着书包回房间，“那我先换衣服和洗手，准备吃饭。”
“你们学校校服还挺好看。”
她评价了一句，“比我们那时候好看多了。”
实验中的校服是红白的，每次大家出校门，立即成为最扎眼的风景线，甚至还有一些地方带了点黄。
荔城的校园人人上，被其余学生戏称西红柿炒蛋。
笑归笑，校服质量还不错，天天都穿，三年了还没怎么还，连毛边都没怎么起。
“可是实验中的校服可是省第一的排面，穿出去多有面子，我们班还有人去买实验中的笔记。”
谢思月站在房门，“全都是这届高考生的，全在预订。”
她有些惊讶，当年她怎么没想到这条致富之路。
好歹她也进过全年级一百，成绩稳定，笔记还很详细，几千块也是钱。
“那我以前那些笔记，应该留下来给你。”
开玩笑似的说了句，又想起来这几年的教材改版，“不过教材改了好几版，不太适用。”
谢思月进了房间，她回头，看到张虹已经炒完一盘菜，正端出来放餐桌。
“你喜欢吃的回锅肉，锅里还有藕顿排骨，我再炒个素菜，还有凉拌折耳根，就可以吃了。”
“嗯，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她站在餐桌旁，看着张虹。
明明换了更好的环境，更舒服的住处，结果两个人都变得不自在。
那六年的记忆，像是挥之不去的影子，存在于他们心里。
互相伤害，又互相依偎。
没办法，她们只剩下彼此。
“那个折耳根还没有拌，你要不弄一下，我把剩下那个菜炒了。”
张虹说话的时候有点忐忑，看得出来很紧张。
她们太久没有这么正常的相处，应该说很久没有这么多时间待在一起。
“那我来吧，这个简单。”
她点头答应，走到厨房灶台旁，把碗拿到一边，打开调料，按照习惯放。
“知时，你和小周最近还好吧？”
张虹知道不该问这个问题扫兴，但她没办法，作为母亲，她没办法不插手女儿的事。
问完后，心里变得忐忑，甚至连炒菜动作都有点愣神。
“我不是，不是想干涉你们感情，两口子的事只有自己知道，我就随口问问。”
谢知时偏过头，看了眼锅里没翻的辣椒，快要糊了也没提醒，“还好，这么多年同学，知根知底，结婚领证过日子，就是……”
“变成了两个人一起，要适应磨合，但也能接受。”
她这些话不是在安慰张虹，是心里话。
对她来说，婚姻本质就是这样，只不过除了这些，或许还有别的调味剂，或酸或甜或辣。
“那就好，你们好就好。”
张虹点了下头，眼眶微红，“什么时候再一起回来吃饭，人多也热闹。”
不然家里总是冷冷清清的。
张虹太久没一个人待在家里，之前谢思月休学，家里有个伴，她还不觉得孤单。
自从谢思月回学校上课，她一个人在小区没熟人，以前的朋友同事早就不来往，也没什么活动。
早上出门在公园里走走，中午回来休息收拾，又看看电视，看到睡着，醒来做晚饭。
她实在是，有点孤单。
“等他出差回来，不忙的时候就过来。”
谢知时拿筷子搅拌折耳根，熟悉的味道一下勾起了不少回忆。
从跟周故渊结婚以来，一日三餐都不用她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倒是很久没吃了。
刚放下筷子，端着碗走出厨房，才放下手机就震了震。
她愣了下拿起来看，是一条发过来的信息。
【到了。】
发件人：周故渊。
第40章
周故渊发来的短信。
他给她发短信了。
放下手机, 她压平嘴角，端碗的时候发现张虹和谢思月都在看自己，愣了愣。
“怎么了？”
“姐夫和你发消息了？”谢思月咬着筷子, 笑得比自己有喜欢的人还高兴。
旁边张虹表情称得上真正的姨母笑, 也等着她开口。
她夹了一块回锅肉放回碗里，夹起旁边放凉的藕片，咬了口, “是他发的, 他出差，给我报个平安。”
夫妻也是家人，外出报平安, 很正常。
她和周故渊的婚姻不论是因为什么开始，至少在关系存续期间，是法律意义上的家属。
“没什么没什么，的确应该。”
“嗯。”
她埋头吃饭，心却都在那条短信上。
吃饭速度比平时要快。
平时半个多小时吃一顿饭, 今天就二十多分钟。
拿着碗站起来，“我吃完了，等会碗放着我来洗, 我去房间换个衣服就出来。”
谢思月端着碗, 诧异看向那扇被关上的门。
眨了眨眼，看向张虹，“妈，我姐和姐夫感情真好，我都没在我姐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