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进来吃饭，郝甜给人让了位置，往外边走。
一直到店门口，周靳还没说话，郝甜沉不住气，“什么商量，你快说呀。”
慢吞吞的。
急死人。
周靳眼底含笑，不急不缓地，“你给我亲一口，我就答应你，怎么样？”
“……”
郝甜沉默，离他远了一点。
见她动作，周靳挑眉，“不考虑一下？”
这叫商量吗？
郝甜抿了抿嘴，正正对上他视线。
上下唇启，吐出两个字。
“流氓。”
第61章 第61颗星星 问题
郝甜说完扭头走到前边。
周靳微怔一瞬，眼角弯了弯，他双手插进兜里，跟上她，低下来的视野里全是那抹淡黄色的身影。
可真有趣。
小兔子现在长了牙。
还会骂人了。
——
郝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冯丽云在收银台后边对账，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眼，“回来了？”
郝甜把背包解下来，绕到另一边去拿了盒酸奶。
冯丽云问了她今天去许橙家看书的事情，“跟许橙看书看的怎么样了？”
吸了一口酸奶，郝甜应道，“还行。”
“下次你找个时间，把许橙喊到家里来。”
“你老往人家里跑也不是办法，太麻烦人家了。”
冯丽云念叨的声音断断续续，手机屏幕不时亮起，郝甜分了心去看。
是周靳发来的信息，说他已经上车了，让她洗个澡早点睡觉。
她回了一个好。
这边冯丽云正好说到学习的事，“放假了会有很多试卷吧？这段时间就先别出去玩了，查漏补缺。”
“还有那个数学竞赛，你们老师说下个学期开学不久就要开始考试了，好好利用寒假这段时间做题，和别人拉开距离。”
手机又进了一条信息。
郝甜低下头去看。
周靳：可不能光说不做，题别写了，放假了让自己放松一下。
她怔松一瞬，有点暖。
周靳总是能够在她需要的时候，恰恰好给她支持，就像即将干涸的稻田，忽然之间注入一汪泉水。
精神上的疲惫在这一刻得到了点缓解，她脸上多了点笑意。
“甜甜？”
冯丽云说到一半，注意到她走了神，不由得皱眉，“妈妈跟你说的话听见了吗？”
“听到了。”
郝甜把奶盒子丢进垃圾桶里，从沙发上起来，拉过背包，“妈妈我先回房间了。”
—
日子晃晃，眨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四。
过年过节，超市这几天搞活动，客流天天爆满，郝成业这几天也还没回来，从早到晚，冯丽云在楼下忙个不停，郝甜帮着她搭把手。
傍晚吃过饭，才有时间精力打扫卫生。
冯丽云站在椅子上擦窗户，实在抽不出手，只得喊郝甜，“甜甜，去把厨房扫一扫，顺便帮妈妈把鸡毛掸子拿过来。”
“在哪呀？”
“厨房门口挂着。”
郝甜起身，跑到厨房，厨房的大清洁都做了，就剩地板没扫。
她拿起扫把，刚把灰尘扫进簸箕里。
“甜甜。”冯丽云就探头朝里边喊，“你手机响了。”
冯丽云一直在催促。
郝甜洗了手，到柜台边拿起手机，电话上显示着的名字让她心跳快了一拍。
冯丽云就在旁边，郝甜迟疑着没接。
电话挂断，重新又打进来。
“谁啊？怎么不接电话。”
“一个同学。”
郝甜把手机声音调到最小，摁下接听键。
她埋头往楼上走。
“打了好几个了，”冯丽云有点奇怪，还在后边追问，“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女同学。”
郝甜加快脚步，上了楼，把房间门关上，有点心有余悸。
隔绝了外边声音，房间里静悄悄的，电话还在通话中，但是两个人都没讲话。
听筒那边同样安静，她听见咔嚓一声，然后就是一个慵懒带笑的声音，“我怎么不知道，才一个多星期不见，我就变成女同学了？”
郝甜抿唇，“你有事吗？”
周靳轻哂。
指尖磨着糖盒子，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周靳起身，打开阳台的门，冷意骤然侵袭。
他手肘撑在栏杆上，夜幕上缀着的星星在闪，他听着另一边微弱的呼吸声，似嘲似讽，“也没什么事儿。”
“就是突然很想听你的声音。”
他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从南江回来不过几日，眼睛一闭上想的都是她的脸。
哪怕天天有发信息联系。
但他就是，越来越不满足了。
郝甜的呼吸一滞，手机又紧贴了贴耳朵，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
“那现在你听见了吗。”
“周靳。”
周靳嗯了声，声音有点沉。
风透过听筒，吹到另一头，呼啦作响，吵杂的很。
郝甜趴在桌子上，对着手机说话，“你那边现在多少度啊？”
“零下三度。”
“这么冷？”郝甜小声惊呼，“那你还在外边呀。”
周靳轻哼一声，懒散道，“在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