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公平。
温惟夏心中懊恼。
她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缩在落地柜后面,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可是,这并不是长久之法, 一来, 她不知道秦牧川会在书房待多长时间, 而来, 自己躲藏的位置就在办公桌旁边,他只要往这里多走两步,就能发现自己。
仿佛有所感应一般,下一刻,秦牧川真的向办公桌这侧走了过来。
棉质拖鞋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细小的摩擦声。
一步,两步——
温惟夏的心也一点点悬起,在冰冷的环境中,她开始手心出汗。
幸好,秦牧川只是往前走了几步,便停留在了距离办公桌不远的绿植处,弯腰拎起脚下的洒水壶,开始浇花,没一会儿,他就放下水壶,转身离开了。
看来,他并不是因为工作才来书房,只不过,大晚上的来浇花,是不是多少有点诡异了?
温惟夏还没松气儿,秦牧川就做出了更加匪夷所思的行为。
他走到书房另一侧,将身上的毯子拿下来放在一边,随后就开始脱衣服。
随着家居服的褪去,秦牧川精壮结实的后背就完全暴露在温惟夏的视野之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麻溜脱了裤子、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了。
温惟夏:!
这个秦牧川!
他怎么能在书房这么神圣的地方脱衣服!
眼见他即将开启下一步动作,温惟夏迅速红了脸,捂住自己的眼睛,动作幅度有点大,手臂打在了柜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谁?”秦牧川回望。
听到发问,温惟夏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索性不再躲避,从柜子后面钻出来,但依然捂着眼睛。
“你快把衣服穿上!变态!”她叫道。
秦牧川见到是她,瞬间放下警惕,戏谑笑道:“未经我的同意,闯进我的书房,居然还好意思骂我是变态。”
“我——”温惟夏噎住。
是啊,她作为一个闯入者,哪有资格说秦牧川的不是。
“我输了密码,怎么能叫‘闯’?你既然不想让我进来,怎么不改密码!”
见她这样吃瘪又无理取闹的模样,秦牧川没好气地哼了声:“捂着眼睛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是啊,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温惟夏缓缓放下手,抬头看着秦牧川,试图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的脸上。
“过来干什么?”秦牧川语气凶狠,却还是乖乖听话,重新套上了衣服。
“没什么……就是,参观一下。”温惟夏眼神飘忽。
“哦?”秦牧川故作姿态地微微仰头,随即一步步将人往墙角逼。
两人的行动在地毯上发出细小的沙沙声,与中央空调的运作声产生了共鸣。
温惟夏底气不足,完全被他的节奏掌控着,一步步后退。
直到后背传来坚硬冰凉的触感,紧接着,一只手插进她与墙壁之间,抚在她的肩胛骨上,帮她抵御着来自墙壁的寒冷侵蚀。
这种姿态,就像是被他搂在怀里一般。
急于转移焦点,温惟夏先发制人询问道:“刚刚为什么突然脱衣服?”
“你不是知道吗?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穿衣服。”秦牧川伸手抚了下她的脸。
这样暧昧的词句,让温惟夏反应了半天,才抓住他话里的bug。
睡觉?
他不去卧室,反而来书房睡觉?
是今晚的红酒喝多了?
可眼前的秦牧川眸子清朗,哪有半丝醉意?况且他的酒量一向好,一小杯的量,根本不至于让他醉倒。
也许是品到了温惟夏冲破天际的疑问与懵,秦牧川挑了眉,退开一步将人放下,然后走到书房一侧,拉开了一扇隐藏的移门。
移门后面是一个小里间,里面放着一张简单的单人床。
“你专门在书房放了张床?”温惟夏瞠目结舌。
秦牧川不甚在意地点头,进而暧昧地靠近问道:“不止有床,还有浴室呢,要不要顺便一起参观了?”
“我才不要。”温惟夏刻意忽略他的打趣。
她知道秦牧川是个工作狂,经常夜宿书房,本以为他会在沙发上随意对付一晚,可万万没想到,人家是专门给自己在书房装了个卧室。
明明自己正儿八经的卧室就在楼下,一层之隔。
这样的情形下,温惟夏不想追究这背后的深意,提出离开。
“我回去了。”
谁知,却被秦牧川长臂一挥,捞了回来,重新抵在墙上。
“怎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埋在温惟夏耳侧,喷洒着灼热的气息。
“那你想怎么样?”温惟夏有点慌乱。
“刚刚某个人叫我变态,如果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这个称呼了呀?”
“……”
“而且,在江城,你不是还答应了我一些……变态……的要求吗?”
变态两个字被他拉得好长,是在强调。
顺着他的话,温惟夏回想起了江城那个冲动的夜晚,面对眼前人的肆意索求,她为了脱身,确实说了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我没有。”温惟夏强装镇定地侧头,躲开秦牧川的亲吻。
“你这是在耍赖?”
“女人在床上说的话怎么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