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面容如玉姿态挺拔,微微拱手朝着宿棠行了一礼。
“宿仙人。”
宿棠颔首,眉眼柔和:“还未同你说过恭喜。”
三年前垅行宗宗主忽而要游历天下,宗主之位便由子言接了下来。
而宿棠才出关不久,竟也未寻到机会前去道贺。
子言周身已然有了宗主做派,只是在宿棠面前,倒像是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和她说话都会红了脸的少年。
“宿仙人哪里的话,能被仙人记挂,是子言之幸。”
男子声音清润,眼含笑意。
元敬宗的宴席开到了夜晚,满座宾客有不少都是奔着宿棠来的,这宿仙人多年来冷寂清雅,见着人顶多微微一笑,却能叫不少宗主弟子们失了魂。
宴席到最后,子言在其身侧为她挡了不少酒,她看着最上方坐着的师念,对方正笑着与各位宗主客套,说完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又俏皮地朝她眨了两下眼睛。
似在讨赏一般。
宿棠眸色越发柔和,朝着她浅浅一笑。
身旁的子言注意到她的神色,微微靠近过来,低声问:“宿仙人可是醉了?”
宿棠身上有一抹淡淡桂花酿的气息,闻着很清甜。
他话说完,宿棠半抬起眼眸瞧了他一眼。
宿仙人的修为已然到达巅峰,只是身上那股清寂的气息还如多年前一样,她这样毫无波澜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点不由自主的威压。
“还未。”
子言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又笑着为她添了一杯酒。
垅行宗如今的宗主痴恋宿仙人多年,这在正道之中算不上秘密,不少人都在暗暗瞧着二人,但当事人却好似未曾察觉。
宴席结束,各宗宗主带着弟子离席,子言坐到了最后一刻,眼神也没舍得从宿棠身上挪开。
今日这一别,下次再见,便不知晓是何时了。
他想多看宿棠几眼。
宿棠不是轻易会醉的人,师念送完人回来,扶着她出宗门时,宿棠却脚步有些轻浮起来。
师念皱眉:“师姐,今日不如就在宗中留下罢。”
子言在她身旁另一侧,闻言也开口:“宿仙人,不如我送您回云宫。”
宿棠微微摇了摇头,她脸上神色莫名,道:“会有人来接我的。”
她话音才落,师念与子言只感觉到一阵风直直环绕过来,下一瞬宿棠身旁就站了一位红衣男子。
男子妖孽一般的面容在月色下显得艳丽无比,他毫不避讳地勾住宿棠的腰,凑近她唇边嗅了嗅,皱眉不高兴地说:“不是说好了少喝些。”
宿棠没有理会他,侧过头和师念与子言道别。
冥夜也皱眉看着那两人,不善的目光在子言身上顿了顿,才扣紧宿棠的腰离开。
…
流棠殿中。
月光洒落的床铺上,女子宽大的衣袍滑落至肩头,露出漂亮的肩膀,垂下的墨发掩藏在衣袍交叠之处,被人勾住在手指缠绕。
宿棠扶着冥夜的手臂,细长的手指仿佛快要握不住。
冥夜一张俊容上染了些红意,乌发散落在床榻之上,勾着笑看着宿棠,接着却又好似想起什么一般,不太高兴地说:“早知晓那子言也去,我便陪着你一块了,反正他们都知晓我缠着你。”
这话中弥漫着的不爽也被他加在了动作上,宿棠微微皱起细眉,哪里管他在说什么,仰起漂亮的脖颈闭上了眼睛。
女子在月色下美得仿佛像是一幅画,冥夜看得出了神,扣在她腰上的手也止不住用力。
夜色弥漫至天边,第一束霞光升起时,流棠殿中赫然响起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
衣袍散开墨发微乱的男子扶着床边坐起身,看到姿容冷清的女子裹着被子侧身睡了过去。
虽然被踢下了床,但魔教教主却仍旧没脸没皮地又爬了上去,从身后将人抱在了怀里。
“棠儿,今夜我们……好嘛?”
陪他胡闹了一个晚上,已经困倦到了极致的宿棠并不理会他,就这样沉沉睡了过去。
她再醒来时,竟然已经到了日落时分。
身旁那人早已经离去,她身上衣物整洁,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宿棠半躺在床榻上,接着看到了在桌边看书的沧烬。
白衣仙尊墨发垂下,清雅之容淡然无比,意识到她醒了之后,微微起身走了过来。
宿棠坐起身,“师尊何时出的关?”
“方才。”
他一出关就来了流棠殿,正好遇上了捡起衣袍慢条斯理穿上的魔教教主,对方离开前,还模样懒散地当着他的面吻了吻熟睡女子的脸颊。
没有将这话说出来,拂明仙尊抬手将宿棠的长发撩到身后,看着她脖颈间留下的一个咬痕,忽而轻轻问:“我下次也可以咬?”
……师尊当真是学习到了不少。
宿棠脑中恍然飘过这个念头,但下一刻,就被沧烬捏住下巴贴上了唇瓣。
热意扑面而来,宿棠想了想,微微张开唇瓣舔了一下这人的唇缝。
沧烬的目光中似乎有些疑惑,他愣了愣,但没有丝毫犹豫地抬手扣住了宿棠的脑袋,下一刻便加深了这个吻。
“先前去人间时,我看到一个话本。”
“嗯?”
仙尊竟然也会去看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