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绥绥下了马车,脚步走得极快,木屐绊着那拖曳在地的衣摆,从来都有秩的喀嗒声也显得凌乱。
秦恪跟在她身后,步伐轻快,不急不躁,就那么冷眼看着她的后脑勺。直到她越过木香园门槛,差点跌倒,才上前一扶。
李绥绥嫌恶甩开。
秦恪声冷:“谁又招你了?”
“滚!”李绥绥大约已经忘了他的警告,借着酒意,吼得极为洪亮。
秦恪眼眸骤缩,拦腰打横将之抱起,任她举手乱砸,三步并一步地往屋里走,门口守着的青萝和绿芜吓得赶忙上前一拦,被秦恪一脚蹬开。于是李绥绥熟悉的戏码又上演,她被丢进床榻,摔得眼冒金星。
就听见青萝和绿芜在外的惊呼声,随之而来是门被关上的闷响。
李绥绥回神,才撑起身,秦恪大手一挥,生生将她斗篷扯了下来,连带着李绥绥都打一个转。
再看到李绥绥着一身长衫,头发凌乱,秦恪冷笑出声:“你是一天比一天野了!”
说罢伸手就去扯她的头发,李绥绥侧身一滚跳下床,无奈头发太长,秦恪轻易就抓住几缕往后拽,李绥绥只觉头皮生疼,回脚就是一踢,脚还未沾他身,人就被扯得一趔趄,李绥绥怒意上涌,身形都没稳,一巴掌跟着就甩了过去,秦恪手臂一抬生生挡下。
一击未中,李绥绥猛扯他手中的发,回脚一勾,带起张凳子就扫向秦恪,秦恪手一松,伸手稳稳接住凳子。
于是得了自由的李绥绥就大展拳脚,一连踹了三张凳子过去,秦恪脸都黑了,却一声不吭地一一接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李绥绥暴走,见啥扔啥,茶壶杯盏扔完,就开始扔花盆,花瓶,秦恪也不接了,只闪身避让,一时屋内乒铃乓啷热闹无比。
眼看着败家娘们,抱起架子上的古董白玉瓷瓶,秦恪简直不能再忍,上前一步接住又猛地将之砸到李绥绥脚边,破碎的瓷片弹起,李绥绥一愣,这一息之间,随之而来头发又被秦恪死死拽住,扯得她站立不稳。
秦恪脸上阴云密布,拽着她头发将她拖回床榻,李绥绥尖叫出声,力气比不过他,嘴里却不让丝毫:“你这个混账东西!除了会扯头发你还会什么!”
“我还会什么你不知道?”秦恪一脸讥讽,伸手扯开她原本就凌乱的衣袍,里面竟未作寸缕,秦恪一见,脸色霎时冷下。
坦诚相见的李绥绥已然缓了下来,俏脸发白,嘴角却噙着冷笑:“是了,你还会扒衣服,要不,接下来再禽兽一回?”
那满脸的嘲讽毫不掩饰,秦恪绷着脸,声音低沉入谷:“我对你怎样都是名正言顺!李绥绥,我是不是该好好教你,什么才是为人妻子应该做的!”
“你做梦!”李绥绥硬生生地低吼道,“秦恪,你以为你娶了谁呢!”
“娶了谁?”秦恪笑了出声,俯身就往她脖颈间一咬,两朵血花顿时冒出来,“除了我,你以为你还靠着谁呢?官家?呵呵呵……你以为你还叫李三岁呢!”
说着,白森森地牙齿又钳进了她的肩头,李绥绥疼得龇牙咧嘴:“你上辈子跟二郎神的是不是!投了胎都不忘……啊……”
又是一片生疼,肩头留下一圈齿印,鲜血跟着往外涌。
“你继续说。”秦恪舔着齿间的血迹,怒容消减,伸手扯开腰结,“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牙齿硬。”
李绥绥已然目赤欲裂:“硬你大爷,祝你永生不/举!”
秦恪的身躯沉沉地压下来,捉住她双手,满声戏谑:“你家夫君你还不知道?”
质疑那般也不能质疑男人那方面,于是秦恪以实际行动,以为证身。
蛮横粗暴得让李绥绥倒抽一口气,终于破口大吼:“你这个混账……禽兽……迟早我会杀了你!杀之前我会阉了你!秦恪!你不得好死……唔……”
骂声被男人的嘴堵了回去,李绥绥满心咆哮,张口就咬,秦恪吃痛也不甘示弱,唇齿融着血沫以最原始的方式搏斗着。
李绥绥唇上已无完好,抓心挠肺红了眼,咬住他舌尖就不放。
这回是真疼了,秦恪“嘶”了一声,猛地撞向李绥绥,力道不轻,才得以脱口,他随即又一口咬住李绥绥的肩侧,似乎连同她的骨头都要咬碎去。
面对秦恪的丧心病狂,李绥绥狂怒不止。
声音穿透了整个木香园,外面站着的青萝和绿芜已然吓得面无人色,焦急地团团转,却又不敢拍门。
“别人碰得,我就碰不得?”秦恪眼里盛着讥笑,满是血的薄唇摩挲在她颈边,“你在我面前装矜持,在别人那做荡/妇。怎的?我没满足你?”
说着,牙齿又在她颈间狠狠一咬,动作就更狂野。
李绥绥一张小脸刷白,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声音更加凌乱:“秦恪……我要你死,我要你全家都死……你最好杀了我……你……你滚下去……滚!”
最后一声似乎嘶吼用尽所有力气,破碎得已无人声。
“呵。”秦恪只一声冷笑回应……
暴烈的欢好,持续到了丑时正。
一轮上弦月挂在中天,无星无云,孤单又寂寥。
李绥绥惨无人色,身体蜷缩成一团。
秦恪轻抚着她的脸颊,微笑:“现在这样才乖,你要知道,你现在除了一身姿色,什么都没有了,你借着我的势,那就用心讨好我……我若高兴,你也不必大费周折做那些个事情……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