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拿远一点,华楠不敢置信的吼声从手机里传出来,在雨夜中仍旧显得格外清晰。“什么！那东西不是前些年刚被清除干净吗！怎么又出来了！”
白顾问撑着伞往家的方向走,脚下被雨水打湿的土壤于他而言尤如平地，半点脚印没有留下。
听到对面华楠的话,他哼了一声，冷冷反问,“你在问我？这不是你们特殊事件调查局该处理的么。”
华楠那边顾不上他的怪调，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那鬼戏台在哪儿呢，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不用了。”白顾问路过亮着小灯的帐篷，瞥了一眼那黑色雨幕森林中唯一的光源，声音没什么起伏，“戏台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鬼东西迷惑住了四个小孩儿,他们现在在我家别墅三百米外的树林里，你有时间把他们的地址报出去。”
华楠那边张大嘴震惊好半天，直到白顾问语气不好开口,“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不是，”华楠还处于震惊中回不过神，“您老竟然也会救人？”
他嘎嘎嘎的笑声从电话里传出来，白顾问的脸色一黑，嘴角抿紧,“华楠。”
“嗯？”
“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在我手下活到现在吗？”
华楠很懂他,笑嘻嘻,“总不能是因为我天真又可爱吧？”
“是因为除了你这个冤大头外,再没有下一个倒霉鬼愿意接手特殊事件调查局这个烂摊子。但凡有下一个，你都不会再有机会发出这种和鸭子一样的笑声。”
华楠：“……”
白顾问，大晚上的有必要这么扎心吗！
“总之你们注意着点吧。”白顾问清清冷冷的声音混杂着啪啪啪的雨打树叶声从手里里传出来，隔着手机似乎也能让人感受到那边空气的氤氲。“歇了几年，你们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该买的东西别忘了买，明天一早把经费申请发送过去。”
华楠挑了挑眉，只觉得今天的白顾问似乎格外的好说话。
和对方认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人这么好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你知道咱们特殊事件调查局来了个新顾问的事情吗？”
“嗯，”森林雨声很大，他这声回应混在雨声里几不可闻，“上面已经给我发过消息了。你还有事吗？”
“等等白顾问！”眼看那边有了挂断的意思，华楠连忙叫停，“过几天我们打算一起吃顿饭，你要不要……”
“嘟……嘟……嘟……”
华楠摔下手机：“……不来就不来！我还省钱呢！”
*
穿过雨幕模糊的森林回家，森林深处一栋巨大的别墅正亮着灯，静静矗立在无数参天大树之中。
白顾问的脚步不由加快，刚拿出钥匙，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砰”一声脆响。
“嗷呜嗷呜~”
一只胖嘟嘟的小狐狸全身雪白，身上缠着一卷卫生纸，举着小手小脚跟缠在身上的卫生纸苦苦斗争，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拼命为自己加油打气，没想到越挣扎缠在身上的卫生纸越多，最后只能躺平成为一团狐饼。
站在门口的白顾问：“……”
他眉心跳了跳，看到早上收拾好又乱成一团的家里，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小小白！”
“嗷呜？”
躺在地上的小狐狸挣扎了两下，费力翻过身，毛茸茸的狐狸头看向门口的爸爸，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瞬间氤氲。
“爸爸……”小家伙毛茸茸的耳朵耸拉下来，琥珀色的眼睛中满是倔□□生纸它们欺负我！”
看到那双眼睛，白顾问涌上来的火气瞬间消失下去，叹了口气把地上的小狐狸抱起来，让他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温声问，“你喝水的被子摔了？有没有伤到？”
“没有！”小狐狸甩甩脑袋，毛茸茸的大尾巴晃晃，惦记着地上缠住他的卫生纸，抬起毛茸茸的前爪告状，奶声奶气，“爸爸，那些卫生纸欺负我，咱们把他们扔出去！”
“……”
白顾问把小家伙放回儿童房，挥手间客厅出现一个风圈，卷着地上所有被小狐狸弄得杂物落进垃圾桶中。
小狐狸看着卫生纸被扔掉，高兴地在床上上窜下跳，最后跳到爸爸肩上，抬起爪子指向厨房，“爸爸，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啊！凉拌人肝还是红烧人舌？”
“……吃素炒西兰花。”白顾问瞥了肩上的儿子一眼，“以后多看宝宝巴士，少看那些恐怖片。”
*
“昨日雨夜，胡灵山上失踪的四个大学生已经在今日凌晨被搜寻队找到，目前已经被送往医院，等待进一步的治疗。”
“在这里再次提醒市民，胡灵山近日雨水较多，请广大市民不要在山上留宿，注意生命安全。”
……
保姆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繁华街道口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早间新闻。
于轻轻的助理买了几份早餐上车，把早餐递给车里几人，于轻轻拿到一个水煮鸡蛋和一杯无糖咖啡，眼神依旧落在大屏幕的早间新闻上。
“姐，”她转身面相正吃着鸡蛋灌饼的经纪人，“胡灵山上的狐仙庙是不是挺灵的啊？”
“听说是挺灵的，”经纪人吃着东西口齿不清，“反正以前我妈经常去，我高考的时候，她还给我求了一道保佑学业顺利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