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经纪人手里的豆浆还没喝完,突然要直面鬼童,差点呛到,“我……我去有什么用,大师,你是需要帮手吗,我可以找人过来!”
虞缘打了个哈欠,看着身后一脸菜色的于轻轻和经纪人,摇头。
“在电梯里,我曾经和那个小鬼见过一面。它全身都是金色的符文,应该是被人豢养的。你们不想知道,是谁想害你们吗?”
于轻轻身侧的拳头攥紧,眼中的胆怯一点点褪去。
她在娱乐圈里浮沉挣扎这么久,好不容易到达了现在的位置,平日里也喜欢结善缘,到底是谁想害她?
抿了抿唇,她眼神瞬间坚定。“大师,我跟你去。”
“大师,我也去!”经纪人见于轻轻答应下来,不放心地也想跟上去。
“好,”虞缘推开门走出去,对一边的瓜瓜和虞良小团子叮嘱,“我马上就回来,你们两个先看会儿电视。”
“好!”
“汪!”
窗外的阳光落下来,打在客厅里的小团子和大白狗身上,隐隐泛着金光。
——
虞缘带着两个人直奔于轻轻的住处,到了门前,三个人谁都没动。
等了半分钟,虞缘扭头,“你们两个都没带钥匙?”
“不……不是。”经纪人看了眼眼前猪肝色的大门,小心脏七上八下,“虞大师,咱们……就这么开门进去嘛?”
她手舞足蹈比划了两下,“不需要开坛做法什么的?”
于轻轻也在旁边点点头,但看到虞缘双手插兜两手空空的样子,似乎也不需要那么多花样?
果然,她看着虞大师眯着眼又打了个哈欠。“不用,那些开坛做法的要么是骗子,要么是自身实力不足以对抗恶鬼,需引三清之气强大自身。一个小鬼而已,没那么麻烦。”
虞缘示意两人开门,“那个小鬼没这么厉害,开门吧。”
经纪人和于轻轻互相推了推,最后还是于轻轻这个户主过去开的门。
现在正是一天中阳气最清最正的时候,大门一打开,里面不但没有阳光暖洋洋的味道,反而还有一股很难闻的灰尘味,吸一口就感觉全身不舒服。
虞缘直接捂住了嘴,原本慵懒的眼神瞬间添上了几分嫌恶、冷意。
这种腥臭味,屋子里这只鬼童死时应该刚刚降生,是被人硬生生按进尸油里淹死的。用这种方法做小鬼的人,真是恶毒又愚蠢。
于轻轻和经纪人看到虞缘的脸色不太好,一时间谁也没敢说话。
之间虞缘捂着鼻子进去,直奔房间的角落,弯腰捡起了什么。在她抓起墙角空气时,一道尖锐怨毒的童音几乎刺破门外两人的耳膜:
“啊啊啊啊啊!”
“臭道士!放开我!放开我!”
“爸爸!救我!”
原本空无一物的墙角,陡然出现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干枯小童。它身长不过一块红砖的大小,全身漆黑干枯,有点像风干之后的小鸡仔,被虞缘拎在手里不断挣扎。
虞缘拎着小鬼童甩了甩,转身面向已经腿软的于轻轻,“那天晚上,你看到的是它吗?”
小鬼头被掐着脖子,还在不断蹬腿挣扎,望着于轻轻的眼神怨毒几乎化成实质,“坏女人,你竟然找人来害我!等我告诉爸爸,让他把你撕碎……啊——”
虞缘手上一用力,小鬼童立刻发出来一声惨叫,稚嫩的童声竟然能发出如此尖利的喊声,听得门外的经纪人头皮发麻。
“你们两个先进来,把屋子里的窗帘都打开。”
客厅的窗帘封的严严实实,整个屋子里密不通风漆黑一片,因为照不到太阳,鬼童在屋子里留下的阴气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
于轻轻和经纪人惊恐盯着吴柳手上那个挣扎的干瘪尸童,相互搀扶着去拉开窗帘。
“呼啦……”
厚重的窗帘拉开,外面刺眼灿烂的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落满整个客厅。
虞缘手里的鬼童一声刺耳尖叫,在痛苦挣扎中冒出阵阵白烟。
“啊啊啊……”
“不要……不要太阳……不要太阳!”
“爸爸!爸爸!”
“啊——”
手上鬼童的挣扎力度越来越大,直到到达一个临界点后,那股近乎疯狂的挣扎终于慢慢小了下来,漆黑的身体也缩小了降临一半。
虞缘有所察觉往西北方向看过去,邻市一个正在房间打坐的中年男人突然吐出来一口黑血,吓了身边的儿子一跳。
“父亲!”
年少的儿子担忧跑过来,被父亲一声喝退,手足无措站在一边。
“我没事,”中年男人擦了擦嘴边的血,垂眸遮住眼中的阴沉,对儿子淡淡笑了笑,安抚道,“先出去吧,你再不出发就要上课迟到了。”
少年知道父亲的性子,没敢多问,只能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小蒲团走出去。
等儿子一出去,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心沉下来。
他站起身看了看供奉鬼童的方向,果然有一个鬼童的头像碎成了两半。
他正在回忆这个鬼童曾经卖给了谁,桌上的手机就来了电话。
“大师……”
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沉闷的咳嗽声,呼吸呼啦呼啦响着,像破了洞的风箱。
“大师……救救我大师!我给你钱,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