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
李泓远从一堆折子里抬起头,扫了眼信上的字迹,淡道:“解释什么?”
第六百三十三章 不该拿的东西,不要碰
姜宁道:“装傻?之前那么多信,哪里去了?谁敢轻易截我的信?”
“敢的人多了去了。”
“谁那么闲得慌?!”
李泓远放下笔:“姜宁,是不是忘了,闻人宗是反贼?你们姜家任何一个人,都有一万个理由阻止你跟他来往。”
“他们不会那么做。”
“所以你就冤枉我?我好欺负是吗?”
“……谁欺负你了,你怎么倒打一耙?”姜宁莫名其妙。
他是太子,如今是监国,一手遮天的,竟然说她欺负他。
她长了几个胆子。
看他那神情,连姜宁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他。
但那怎么可能?
姜宁不疯也不傻。
她盯着对方:“你别东拉西扯的,你就说,是不是你拿走了闻人宗给我的信?”
“是。”
“……还给我。”
“烧了。”
“……”姜宁表面平静,心里已经把他扯起来,连掴三百八十个耳光,脱光了扔到外面雪地里,冻成一块冰雕,摔成三千八百块。
李泓远抬眸看她:“还有别的事吗?”
“以后不要碰我的东西。”
“看情况。”李泓远低头继续写字,“如果你还继续跟闻人宗来往,本太子不会坐视不理。不过——”
他话锋一转,扫了眼信,“这是谁拿给你的?”
“我疯了才告诉你。”
“嗯,没关系。”李泓远点点头,“查起来也简单。李休。”
李休忙跑进来。
李泓远吩咐:“你即刻去查,今天是谁从驿站取走了闻人宗的信。把他的两只手打断,让他知道,不该拿的东西,不要碰。”
“李泓远!”姜宁叫了声,“你疯了?”
李泓远抬头:“你才疯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身为太子妃,与一个被流放的反贼通信频繁,你要做什么?”
“我和十三只是说说家常闲话,李泓远,你这是欲加之罪!”
“那又如何?传出去,谁管你信里真的说了些什么?”李泓远淡道,“姜宁,有一件事,你得明白。闻人宗之所以还能活着,是本太子让他活着。你可不要把他逼死了。”
他点了点桌上的信:“这是最后一封。我想,你不希望下一次看见的是他的讣告。”
姜宁拿起信,默默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她摊开纸,提笔写:“十三,以后别写信给我了,好好改造,争取宽大处理……”
妈的。
什么玩意。
姜宁把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
天黑后,李泓远把她叫过去,指着躺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的牧剑,脸色阴沉:“他怎么变成这样?”
“不用太谢我,就当我给锦贵妃报仇了。”姜宁说,“但凡你还有点血性,就该直接杀了他,而不是利用姜家动手。”
“你以为,没有姜家,我就对付不了牧剑了?”
“你当然对付得了,不过,你毕竟比较虚伪,不肯脏了自己的手。”姜宁踢了脚牧剑,“听说,明天新罗国的使者就带着李宥来了。你舍不得杀牧剑,我可等着看好戏。”
第六百三十四章 自证清白
李泓远皱眉:“姜宁,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你也有致命的缺点。你过于感情用事,那会拖累你。”
“你是想告诉我,你很无情吗?”姜宁反问。
“人要学会权衡得失和利弊。”
“我知道。”姜宁沉默片刻,“但我就是不愿意。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底线。就谁也别试图说服谁了吧。”
“好。”
李泓远负手而立,“你回去吧,早点休息,好好准备,明天准备迎接新罗国的使者。”
“是迎接李宥吧。”姜宁斜睨他,“李泓远,如果我是你,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你不是我。”李泓远淡道,“我也想杀了牧剑,为母后报仇,以绝后患。但牧剑并不是最终的凶手,杀了他,还怎么绊倒真正的凶手?”
“可笑。”
“你想说什么?”
“凶手是皇后,这你我都清楚。想对付她,难道就非要牧剑再皇帝面前指认?”
“需要。她是皇后,没有证据,没有任何人可以动她。”
“你承认吧,你留着牧剑的命,根本不是为了指认皇后。你是为了换回李宥,成全你在皇帝和百官眼里的好儿子,贤良的储君形象。”
李泓远淡道:“你不是我,怎么能知道我的想法。”
“以事实为依据进行的推测。”
“哦?”李泓远抬眸看她,“说来听听。”
“如今在朝中,你李泓远为太子,监国,可以说地位日渐稳固,剩下的皇子,不是残了就是年纪尚幼,完全没有能力跟你争。只要坐上那个位置,收拾曾经的仇人,还需要任何人的指控吗?”
“她是皇后,将来,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不是随便什么人。”
“以殿下的聪明,还是办得到的。”
李泓远笑了笑。
姜宁道:“走之前,我再认真劝你一句,杀了牧剑。何必为了博一个好名声,就给自己留后患?换不回李宥,对你是好事。皇帝再生气,还能把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