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会杀我,但可以废了我。姜宁,我发现你很是蔑视皇权。”李泓远平静的说,“在你眼里,父皇只是个寻常的慈祥父亲,是吗?”
姜宁的确蔑视皇权,根本没把什么皇帝皇子放在眼里。
不过,那与她怎么看待皇帝无关。
她知道,皇帝根本不是什么慈祥无害的老人。
只是,她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骨子里就不可能真的臣服任何人,把自己当奴才。
姜宁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没想到,早已经被李泓远察觉。
她收敛心神,温和笑道:“殿下多虑了,我只是很担心。毕竟姜家老老小小的,经不起折腾。您既然利用姜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总也得为姜家着想着想。”
“你想多了。我没有利用姜家。一切都是你和姜相的谋划。当时我要求你把牧剑放回来,你拒绝了,还记得吗?”李泓远轻声问。
姜宁被气的冷笑:“你一边命令我把牧剑放了,一边穿着夜行服跑到牧剑家中翻找证据,口口声声说姜家和牧剑勾结。你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是逼姜家自证清白?”
第六百三十五章 晚上不许走
李泓远正色道:“如果姜家清白,身正不怕影子斜。”
“殿下这些话,拿去糊弄别人,别在我面前说。”姜宁冷冷说,“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何必非要逼人说出口,伤了彼此感情?”
李泓远的指尖轻轻叩击桌面,淡道:“你对我有感情吗?”
“当然有。”
“什么样的感情?”李泓远逼视她,“是你对闻人宗那样的欣赏倾慕,还是与贺唐的两小无猜?”
姜宁笑道:“咱们是夫妻。”
“相互算计的夫妻?”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咱们还要同舟共济,相互扶持帮助的。”姜宁的语气极度温柔,“何必为了外人伤彼此和气?关于牧剑,他变成这样,也不是我愿意看见的。但牧剑的脾性,殿下明白,不用点非常手段,如何叫他开口?”
“你所谓的非常手段,就是阉了他,毁灭他的尊严?”
“他罪有应得,不是吗?”
姜宁温和说,“殿下,想想你母妃临死前的痛苦,不管我怎么折磨牧剑,你都应该觉得畅快,而不是指责我。”
不等李泓远说话,她又道:“令姿有点着凉,一直咳嗽。我得回去看着她喝药。告退。”
“令姿病了?”李泓远站起身,一脸紧张,“什么时候?严重吗?传太医了吗?”
“可能在外面玩雪玩高兴了,有点受凉。已经请太医看过,也开了药。”
“昨天?”
李泓远一听这话,当即沉下脸,“李侧妃是怎么带孩子的?”
“李侧妃现在一直在屋里照顾孩子,很紧张内疚,哭了好几回。这小孩子生病是常事,殿下倒也没必要迁怒于她。”
姜宁说完,便飘然而去。
留下李泓远在原地郁闷。
这女人就是半点醋也不会吃,换做旁人,不得趁机落井下石?她还维护李圆圆。
李泓远觉得,自己有时真的看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
话虽如此,姜宁刚回到东宫,李泓远也后脚跟了回来。
李圆圆胆战心惊的跪下请罪,当着孩子的面,李泓远也没过多责备,只叫她以后不必再参与照看孩子的事情,便叫她下去了。
令姿躺在床上,小脸红彤彤的。
李泓远一摸脑门,还在发热。
他心疼的抱起令姿,用自己额头贴着孩子的额头,柔声说:“令姿不怕,喝了药就好了。”
“爹爹晚上不许走。”
令姿抱着李泓远的脖子不撒手。
李泓远忙说:“好好好,今儿爹爹今晚就陪着令姿,哪儿也不去。”
姜宁见状,便吩咐春来去收拾床铺。
李泓远说:“不必了,我今晚在太子妃屋里歇着。”
姜宁皱皱眉,但没说什么。
李泓远只当没看见。
他哄着令姿熟睡后,又去看了文赞,便来到姜宁屋里。
姜宁已经沐浴完毕,穿着柔软的睡衣,裹着绫被,只露出一头柔软的长发。
李泓远以为她睡着了,走近一看,却见她缩在被子里,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入神。
“看什么书?”李泓远靠近问。
第六百三十六章 可以吗
姜宁吃了一惊,整个人抖了下,猛地转过身,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
这倒是把李泓远也吓一跳,“你……怎么了?”
姜宁看清是他,松了口气:“殿下,以后别人正专注入神的时候,不要随便在人家背后说话。人吓人,要死人的。”
“我刚才没有跟你说过,晚上过来?”
“说过,我一时给忘了。”
“这也能忘?”李泓远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虽然他还只是储君,但对于皇子等勋贵来说,一妻多妾是寻常事,男人若事先说了要去哪个屋里过夜,那个女人只有暗自高兴,提前做准备的,怎么可能给忘了?
这不过是又一个她打心底并不在意他的证明罢了。
姜宁眼见他脸色沉了下去,忙解释:“我向来一个人住习惯了,连令姿和文赞都极少在我屋里住,所以……”
“我知道,你不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