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爸都是容家的私人医生,并且和容九私交不错。
这么多年从来不开花的铁树容九爷,居然有女人了?
江允拎着药箱,臂弯撞了撞凌琪,“什么情况?床上那位谁啊?”
“老大,江子到了。”凌琪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探头朝着卧室招呼了一声。
江允面无表情地瞪了她一眼,抬头挺胸地走了进去。
他挺烦容九爷身边这几个助理的,各个精明的让人防不胜防。
有事的时候就亲热地叫他江子,没事的时候就生疏地喊他江医生。
想跟他们几个套话更是难如登天,神烦。
江允虽然满心怨怼,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给安桐做了基础检查,并打了退烧针。
“九哥,先打一针看看效果,半小时能起效,还不行的话,我再给她打吊瓶。”
容慎立在一畔,声音低沉地说道:“嗯,等她退了烧你再走。”
江允点点头,“行,那您去忙,我守着。”
男人微微垂眸,下了逐客令,“不必,去楼下等着吧。”
江允:“??”
凌琪见他一脸茫然地杵在原地,顿时凑上前,踮着脚勾住江允的脖子,“走啦,江子,我带去看看我最近新淘来的宝贝。”
江允直挺挺地被拽出了卧室,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是他爱表现,而是身为家庭医生,每次用药后都会守在床前观察药效,以防出现过敏或者其他突发症状。
后来,江允被凌琪扯到楼下客厅,亲眼看见了她所谓的新宝贝,一对贴了游戏贴纸的配套水桶和拖把。
你们这群精明的臭助理是真他妈的敷衍啊。
时间缓缓流逝,过了一个多钟头,安桐眼皮颤了颤,悠悠转醒。
第53章 :演示
安桐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只觉头重脚轻,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
她梦见自己生病了,妈妈给她做了爱吃的鸡蛋羹,还叮嘱小栖不要吵她。
太真实了,真实的让她心脏紧缩,红着眼喊了一声妈……
空荡荡的房间,无人回应。
安桐瘪着嘴角,强行逼退了眼里的潮气。
半晌,她撑起身子想坐起来,刚动了一下,头上有个东西掉到了地板上。
卧室没开灯,安桐看不清是什么,与此同时,走廊外的人听到动静,房门豁地就推开了门,“夫人?”
明亮的光透着门缝倾泻进来,对方逆着光,听声音是凌琪。
安桐维持着起身的动作,声音有气无力,含着沙哑的鼻音,“几点了?”
“十点三刻。”凌琪走进房间并顺手开了灯,“你好些了吗?”
她捡起地上的冰袋,又拿着床头柜上的额温枪,“来,先测个体温。”
安桐没动,由着凌琪给她测温。
体温37.2度,总算正常了。
安桐摸了摸冰凉的脑门,才反应过来先前掉在地上的东西是冰袋。
清早发烧来得突然,她只记得昏睡的前一刻她身在客厅,后来的印象很模糊,耳边好像一直有人说话,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安桐看向凌琪,疑惑地问她:“我怎么会在卧室?”
凌琪把水杯递给安桐,随口诌了一句:“我抱你回来的呀。”
她也不想撒谎,可是老大不让她说实话。
“真的?”安桐默了几秒。
她不信。
凌琪比她矮,将将一米六的身高,就算经常干活,也不见得能抱动她。
见安桐一脸狐疑,凌琪佯装镇定地在她面前比划了两下,“也不完全是抱着,半、半拖半抱吧。”
这解释,很牵强。
别说安桐不傻,即便强行降智,凌琪的话可信度也不高,而且她目光极其微妙地闪了闪,虽转瞬即逝,安桐还是捕捉到了。
这是心虚说谎的表现。
安桐本来对凌琪颇有好感,也想试着当个朋友慢慢相处。
但现在……
“谢谢,真是麻烦你了。”安桐舔了舔干涩的嘴角,状似无辜地抬起了双臂,“你……是怎么半拖半抱的,能再给我演示一下吗?我睡得沉,没印象了。”
凌琪的笑僵在了嘴边:“……”
她该怎么演?!
房内一片寂静,凌琪与安桐四目相对,不停地咽口水想对策。
最后,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关上屋门,走到安桐面前开始畅所欲言。
死道友不死贫道。
凌琪想到了一个既能助攻又能拉近关系的新思路。
……
五分钟后,安桐和凌琪并肩下了楼。
江允还没走,孤身坐在沙发上盯着墙角的拖布和水桶思考人生。
听到声音,他火速回头,看到安桐的那张脸,小小地惊艳了一把。
难怪能让容九如此挂心。
这年头,忧郁美人可不多见啊。
江允眯了眯眸,站起身问道:“烧退了吗?”
“已经退了,谢谢江医生。”这话是凌琪说的。
江允冷笑。
他说什么来着,有事喊小江,没事就喊江医生,卸磨杀驴的典范。
这边,安桐没见过江允,听到凌琪的称呼,便微笑着对他点头示意,“江医生,今天麻烦您了。”
江允被忧郁美人安抚了一句,好脾气地摆手,“应该的,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