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似乎不想回答。
半晌后才听他“嗯”了一声。
她本来还想再多问一句,又只能作罢。
吃完早餐,陆行屿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叶琼的检查报告出来了,陆行屿让她先回去,但在她不动声色又抗拒的眸光中败下阵来,很轻地叹了口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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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神经内科办公室。
“简单来说就是迷药。”
谈学真看着两张一张比一张神色凝重的面孔,收起一大堆唬人的专业名称,通俗地解释了句。
温书念:“那她现在——”
“没事,她服入的剂量很少,就好比我们做手术注射麻醉剂,术后可以代谢掉,就是可能会头晕,不过这都是暂时的,也是可逆的,不会对大脑造成损伤。”
而且他早上去查过房,看她那活蹦乱跳,还诓他帮自己撒谎的样子,脑瓜子转得比他还快。
温书念心定了定。
陆行屿脸色也缓下来,只是眼里似乎始终有一层化不开的浓雾:“今天可以出院吗?”
“现在就可以。”
“好,办出院吧。”他垂眸看向温书念。
温书念猜到他们应该还有话要说:“我去吧,在病房等你。”
关上门,谈学真的目光还停留在女人刚消失的背影处,陆行屿烦躁地踢了他一脚:“还看?”
“欣赏嘛,这就是老宋说你追了十年都没追上那个?”他痴汉地笑了笑,“真是漂亮。”
陆行屿真想把他的头摁进墙里:“别乱说,没在追。”
“真的假的?你不追那我上了?”
谈学真和他们不一样,从小出的国,接受的都是国外open的教育,身边女朋友就没断过,也就这两年回国被家里管着,才收了心。
陆行屿听他这轻浮的语气,脸色顿时沉下来,拍了拍他肩膀,一把勒过他脖子:“别开她玩笑,除非你——”
“ok,我不想死。”陆行屿这人对朋友其实挺宽容大方的,平时调侃他一两句不痛不痒,也压根不会给你摆脸色,但要是触到他的逆鳞,就会和条疯狗一样追着你咬。
那个叫温书念的漂亮女人,是他的逆鳞。
谈学真也不是不会审时度势:“我道歉,真诚地向你美丽温柔的温小姐道歉,不过你真不追我就把她介绍给我哥,我说真的,我哥工作家世人品性格都没得挑,我爸妈也喜欢这一类的——”
“现在没追,没说以后不追。”陆行屿真的要揍他了。
挖墙脚挖到他这里。
“你早承认不就完了。”谈学真撇开他的手,求生欲极强地离他远远。
陆行屿:“行了,说正事,你那什么致幻剂还是迷药的,鉴定报告给我一份。”
“你准备查啊?”
“嗯,已经报警了。”
谈学真真没想打击他:“这东西不一定查得到源头,就上上个月我们医院还送来一个被下药的,还是女大学生,但也就查到了投药的人,说是在哪个网站买的,结果根本查不到那个店铺,对方交易信息都是假的。”
“你给我就行。”陆行屿不耐烦,“屁话怎么那么多。”
“行,你不怕麻烦就忙活去吧,我这不是好心提醒一句嘛。”
谈学真摸了摸鼻子,难得认真,“叶琼这个不是什么违禁药品,也没有造成实际后果,对方承认估计也只能拘留十来天。”
“那也一天都不能少。”
回到病房,叶琼正在哭天喊地潸然泪下地拒绝出院。
“我感觉我还没好,我早上刷牙还吐血了呢,小星星,你看见了吧?”
阎星站在阳台打了一套拳:“什么吐血,你不是吐的葡萄皮和瓜子壳吗?”
“呜哇,我不活了。”
今天周一,学校要上课,明天开始要期末考试。
温书念知道她就是想装病不去上课考试,但自己终归不是家长,除了苦口婆心地规劝,也不能蛮横地将她拎出医院。
可小祖宗抱着床杆,油盐不进。
温书念束手无策。
好在男人回来了,刚才还像个无尾熊的少女,立马从床上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温书念觉得她有时挺怕陆行屿的。
是他长得太凶了吗?
她这边百思不解,病房里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好。
男人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新的手机,塞给她:“等会儿有司机来接你们先回去,你手机坏了,先用这个,有事给我打电话。”
温书念听出他有事要忙,也没有推三阻四,只是盯着他眉宇间的倦意,舔了舔唇,忍不住道:“你别开车,要去哪里就打车过去。”
陆行屿多年没有打车的习惯,也根本不会用什么打车软件。
但她眉眼温软,就那么安静又坚决地看着他。
陆行屿根本没办法拒绝:“知道了。”
答应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扣,在指尖晃了一圈,放到她手心:“忘了说,我把我的猫接过来了,昨天下午到今天都没喂,应该饿了,有空帮我喂下。”
可是,自己之前并没有听到猫的叫声。
他藏哪了?
不过让她该担心的好像不是这个:“你的猫应该不喜欢我,我——”
“喜欢的。”陆行屿看着她苦恼皱起的小脸,无奈伸手在她额角轻轻敲了下,“现在长大变乖了。”